“歇一歇。”敖光捏了捏鲛人的耳朵，看着對方在手中顫抖，卻無情地邁過然後以龍身沉入了湖底阖目而睡。

蘇澧掩下失落默默跟随，隻是在沉入水下時倏地将湖面那幾乎與水波融為一體的龍蛻收了起來。

清風拂過，星入蒼穹，遠遠一雙晶亮的眼睛試探性地摸了過來，是那隻即使在鲛人恐吓下也一直不願離去太遠的小鹿。

如此，那巫山雲雨，竟也不隻隻是羞澀了日月與星。

小鹿年幼的心靈被震撼，它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生物，身軀颀長，銀鱗遍布，鬃發綿密，紅紋繁複……一切美的不似世間之物。

但，卻偏偏成了眼中彼岸，心中妄想，許多年後，當它親手觸碰夢中瑰麗時，經年的遺憾才有了成全。

不過，此時小鹿還隻是懵懂小獸，漸生的靈智也隻支持它湊近湖面舔了舔。

陸壓回到這裡時，小鹿迷蒙卧倒在湖邊，意識半醒半夢間似是聽來人感歎了什麼，卻心火一灼，什麼都忘了。

再醒時，湖中清澈見底，唯不見湖底沉睡的銀白巨龍。

失望地左顧右看，原來花已凋落，草已枯萎，就連風都冷酷了不少。

刮過樹林時，成千上萬的枯葉如蝶奔向四方。

小鹿莫名感覺到冷，仔細一看，一副不同以往的軀體從風中掙紮出來。

原來，不知多少時日過去，它竟是在稀裡糊塗間成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