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沒說話,但是手指蜷了蜷,跟郝軒的手指勾在了一起。
郝軒一用力,把人拉了起來。
“腿沒事兒吧?”郝軒拉着周軒的手,笑着問道。
周軒想把手抽回來,但是用了下勁兒沒抽回來,索性就由他了。
他說:“能走。”
郝軒笑得更歡樂了。
*
“你中午吃飯了吧?”薛茶跟黎盞一進屋就看見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郝軒,薛茶原本覺得這位飯點應該能醒過來去吃飯才沒叫他,現在倒是有點懷疑了。
郝軒淡定地放下筆,說:“吃了啊,當然吃了。我怎麼可能餓着我自己?”
實際上沒有。
他把周軒臉上的傷口處理完後盯着他把手上和隐藏在秋季校服下的的小傷消了毒。那時候已經是快到十二點半了,然而三中高二年級的午飯時間是十二點到十二點四十。
正常這個時間,倆人應該再掙紮一下争分奪秒地随便吃點什麼墊墊肚子。
但是這倆沒一個正常的。
一個說是想要透透氣去了天台,一個想了想還是回了教室。
郝軒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周軒為什麼惹了一身的傷,周軒也沒有主動說起。
大概是兩個之前交集不多的人僅有的默契吧。
“吃的什麼啊?”黎盞漫不經心地轉着筆,問。
郝軒說:“面包,小賣部買的。”
薛茶椅子反坐,兩條腿跨坐在椅子兩側,自己卻是抱着椅子背面對着郝軒說道:“我聽他們說今天二食堂的水煮肉片味道不錯,你今天沒去二食堂有點虧啊。”
二食堂愛好者郝軒:“……”
聽起來是有點虧。
但是……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周軒微涼的溫度。
他說:“還好吧,一頓飯而已,不算很虧。”
周軒一個下午都沒再回來。
書包就放在他的座位上,但是他本人沒回來。
薛茶還疑惑呢,下午第三節課下課後跑去徐豔辦公室去問了。
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表情一言難盡的回來的。
黎盞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薛茶說:“我知道周軒請假肯定請了,話也不一定是實話請的假。但是我是真沒想到這麼扯……”
郝軒來了興緻,問:“他怎麼請的假?”
薛茶回過頭,正經說道:“他說他家煤氣沒關,才想起來。”
黎盞:“……”
郝軒:“……”
這也隻能是徐豔這種奇葩才能給周軒這種奇葩理由放水了。
“這就屬于倆人都心知肚明但還是硬生生糊了層窗戶紙了。”郝軒說着,一臉淡定地把剛剛不小心掰斷了的鉛筆接好,從筆袋裡摸出了一卷透明膠纏了一圈。
薛茶突然說:“這快期末了,這周應該是最後一次社團了吧?”
郝軒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跳脫到社團上面去了,但還是點點頭。
就跟高中體育課美術課一類的差不多,社團活動這種東西也是會提前一陣子暫停結尾,為學生期末複習特供充足的時間。
算算時間,這周就是本學期最後一次社團活動了。
薛茶點點頭,伸手拍了下郝軒的肩膀,說:“那周軒估計也會去。”
郝軒:“……?”
薛茶卻隻是莫名其妙地朝他wink了一下。
郝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還莫名感覺有點涼。
他搓了搓胳膊,一擡頭,正對上黎盞困惑中帶着點不爽的目光。
郝軒:“……”
不是,盞哥,你想到哪兒去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