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禮的福報一定有來由,自己身上的罪孽同理,但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靈魂,如今出現了,隻能說明是通過某種術法強行造成。
這樣逆天的術法不可能沒有記錄,宴百川決定今天吃喝拉撒都在資料室,翻爛了也得找到隻言片語。
明天就是周末假期,周雲禮今天上班心情格外好,結果到中午了發現對面總裁辦公室還是空的,心情就有點不好了。
他問張婉:“晏總今天有事?”
他還想問問系統的事呢。
張婉正趁着午休刷視頻,聞言點頭,“是啊,他過兩天還出差呢,19号到21号都不來。怎麼了,你有事嗎?”
“出差,是去總部嗎?”
說到這他有些奇怪,難道宴百川不是豐都科技的一把手?不然為什麼他不在總部,而是常年在分公司?
張婉:“你要是有事的話,出差之前他會回來一趟。”
“沒事,就是看晏總年紀不大,想問問他的婚姻狀況。”
他順勢靠在張婉身邊的牆上,攪動着杯子裡的一早現磨的咖啡。
張婉奇怪的看他一眼,“婚姻狀況?你要給他介紹對象?我勸你還是别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哦?怎麼?”
他來了些興緻,“晏總年輕有為,相貌堂堂,目測年紀也不大,這不正是擇偶首選麼?”
“啧,”說起八卦她可就來勁兒了,咂巴咂巴嘴,把手機放下,認真跟他說起來。
“咱老闆這個人吧,你不能隻看表面。你看他這兩天穿的光鮮亮麗人模狗樣的,你忘了你剛來那天了?他家雇了個阿姨,那幾天阿姨放假,他看看他把自己嚯嚯成什麼樣了?他這人,嚴重的生活不能自理,當個上司領導也就算了,看在他給咱發錢的份上怎麼都好說,當丈夫的話實在不是個好人選。”
他家裡有沒有雇保姆周雲禮不知道,但是他猜測宴百川不修邊幅應該是跟他的第二職業有關。
“男人嘛,工作繁忙,倒也能理解。但是他一直不結婚家裡不會催他嗎?”
“還真沒聽老大提過這些,不過我在這幹了一年多,也算元老,還沒見過老大有什麼親戚。而且,說起繁忙?”張婉攤手,“你看我們忙嗎?”
周雲禮一想,他好像還真不忙,而這裡的大部分員工也都不知道宴百川的另一個職業,還以為他每天東奔西走是在跑業務。
他忽然想到,所謂“外勤”,是不是都跟宴百川和張辰一個性質?并非搞宣傳地推尋訪客戶,而是到處收鬼?
“感覺我們工作還挺輕松的,怎麼隻有外勤部忙的不見人影?常年出差嗎?”
“差不多吧。外勤一共就八個人,算上部長九個,除了部長坐鎮中央,其他人要管全國各地的用戶外訪,三個月才回來一次……對了,今天17号?”
他點頭。
“那快了,這個月底他們就該回來述職了,到時候能讓你認認人。”
周雲禮又跟她說了幾句,發現她是真的對宴百川的第二職業一無所知,認為“酆都”遊戲就隻是個單純的還在開發中的新遊戲而已。
他甚至能肯定如果不是自己偶然遇見了兩次宴百川抓鬼,也會被蒙在鼓裡。
他說工作室跟豐都科技各論各的根本就是胡扯。
打聽的差不多了,他借口工作回到辦公室。
電腦上還有一封上午沒處理的投訴信,他看了一眼,越來越确信這公司跟工作室有一腿。
投訴信是一個ID叫“什麼時候投胎什麼時候改名”的用戶發來的,内容非常暴躁:
領導,我覺得咱們這“優先投胎權”執行的不太嚴謹啊。烈士優先我不反對,但趙彬那王八羔子打小除了上樹掏鳥就是掀小女孩兒裙子,好事兒一個不幹,缺德事兒一件沒少,他怎麼還能被批準優先投胎?這是不是領導們工作失誤?而我,二十一世紀守法好公民,投胎申請都順延七個月了還沒排上,憑什麼?……以下省略八百字吐槽小作文。
經曆了“人口普查”和“重婚”兩件事之後,周雲禮看着“優先投胎權”這五個字都不驚訝了,他甚至有些好奇還有什麼制度是他沒見過的。
他打開“員工”守則,翻到“投胎”章節,按着裡面的模闆回複:“您的反饋已經收到,正在處理中,感謝您對我方的監督,祝您生活愉快,早日投胎。”
然後反手把這封投訴信發給宴百川。
宴百川根本沒看,酆都跟人界信号不通,他人是在晚上九點回來的,電話是淩晨三點接到的。
七通電話才把這祖宗叫起來,張辰快氣死了,“你不是不用睡覺嗎?你不是二十四小時待機嗎?再打不通你就不用幹了,直接可以卷鋪蓋走人了!最早的飛機六點半,我已經給你訂好了,立刻馬上去機場!”
宴百川睡眼惺忪,“怎麼了?酆都大門讓人鑿了?”
“你再不來就剩個門框了。”
宴百川被張辰丢過來的個炸彈炸的原地起飛:“總部監獄被人劫了。”
他直接跳下床,“你說什麼?有人劫獄?誰幹的?獄管呢?保安隊呢?巡查組呢?你呢?奔着誰來的?來了多少人?傷亡如何?損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