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長着一張自己最讨厭的人的臉,忍不住再一次舉起手來,而舉起來的手卻又忍住沒扇下去,雖然臉是遲殿卿的,可疼的是自己。
啥意思?!我這是……魂穿遲殿卿的身體了?!
那我傲人的身體俊美的臉龐怎麼辦?不能變成一具屍體吧?那可是五千年難得一遇的神仙面容呀!
等等……不會我的身體被遲殿卿占了吧?!這樣的話我可虧大了好嗎!就遲殿卿這張平平無奇的路人長相,怎麼能跟我的絕世容顔相提并論呢!
炎景喻内心百感交集,心情複雜地盯着鏡子裡遲殿卿這張怎麼看都看不慣的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堪比他便秘的時候。
遲殿卿這張普通而寡淡的臉,平時就像是有先天缺陷不會做表情一樣,總是冷着一張臭臉。
于是炎景喻試着做了幾個誇張的表情,事實證明,問題應該不是出在這張臉上,而是出在遲殿卿這個人的身上。
要說起來,遲殿卿的長相在圈裡那可是排在前三都完全沒有問題的。他那副冰冷得近乎沒有人性的長相和氣質,頗有幾分與這俗世格格不入的神性和俯視衆生的王者孤傲。
但是在除了自己,其他所有人都是“平平無奇”的炎景喻眼裡,遲殿卿不論長什麼樣都不夠看。
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表情慢慢開始變得詭異起來,甚至逐漸浮上一絲意味不明的興奮。
正當炎景喻翻箱倒櫃想找一點遲殿卿的“黑料”時,身後傳來一個讓他熱情退卻了一半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炎景喻停下手頭的事情,轉過身去,正巧對上丁至那張和遲殿卿一樣有先天缺陷不會做表情的冷臉。
“我在整理房間。”炎景喻同樣冷臉看着他。
丁至環顧一周,看着滿屋淩亂,實在是不敢相信遲殿卿會整理房間。不過他也并沒有拆穿炎景喻,而是正色道:
“早上我給你打過電話,但是被你挂斷了,所以我才讓樊榮過來看看。今天晚上你要給炎景喻頒獎,這件事昨天我就已經說過了,所以今天我來是想問問你的頒獎詞寫得怎麼樣了?”
炎景喻眉頭一挑,這才反應過來,早上那個一股子丁至味兒的電話還真是丁至打來的,“想不到這種小事你也要操心。”
丁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本正經道:“原本這種小事确實不該由我管的,隻是你和炎景喻的關系……我覺得我還是需要看看。”
炎景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倒是也想看看遲殿卿到底怎麼給他寫的頒獎詞。
他無甚所謂地聳聳肩,“你自己去看吧。”
等到丁至走進了書房,他又假裝收拾房間在門口晃蕩,差不多看他打開電腦已經開始浏覽頒獎詞了,他便故作自然地走進書房,卻正好看見丁至眉頭緊蹙。
炎景喻腳下一頓,猜想遲殿卿的頒獎詞指定沒寫什麼好話。
“你這是什麼表情?”炎景喻率先問道。
“你再不喜歡炎景喻,這麼重要的場合也該知道分寸吧。”丁至說着,便将桌上的電腦朝着炎景喻轉過來。
【他憑借敢于在舞台上熱舞大秀身材而收獲一大波粉絲C位出道,他專注音樂的同時還不忘認真思考如何去迎合粉絲的各種需求,盡全力去滿足粉絲的要求,雖然在唱功和舞蹈功底上稍有欠缺,但他巧妙地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外形條件加以彌補……】
這分明就是拐着彎說自己是個沒什麼用的,甚至連底線都沒有的花瓶呢。
炎景喻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電腦屏幕,心裡将遲殿卿罵了個狗血噴頭。
“像這種頒獎詞一般不都是主辦方準備的嗎?為什麼不讓他們寫?”炎景喻擡眼問道。
丁至原本就皺起來的眉頭,溝壑更深了,“不是你自己說,怕主辦方寫的頒獎詞太違心了你念不出,要親自給炎景喻寫頒獎詞嗎?”
“哈!”炎景喻冷聲一笑,心裡暗罵:這個狗東西果然愛玩髒的。
“既然這一版不行,那我再重新改一版新的。”炎景喻當即就坐在電腦前,将遲殿卿寫好的頒獎詞删了個精光,然後手指開始在鍵盤上飛舞。
一段頒獎詞,炎景喻也就用了三分鐘。丁至過目後,這才松開了眉頭,但表情多少有些怪異。
“就用這一版吧。”說完,丁至又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沒忍住,“你……能給炎景喻寫出這樣的頒獎詞,我實在是沒想到。對了,房間你還是放着吧,我叫樊榮來收拾。”
丁至走了之後,炎景喻這才擡手在自己臉上來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低聲罵道:“遲殿卿你個小人,竟然寫詞罵我,想讓我在全國人民面前出醜,想讓我做實‘花瓶’的名頭。幸虧老天有眼,阻止了你的陰謀詭計。”
打發走了丁至,準備繼續尋找遲殿卿黑料,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