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真是的,真是煩死了。”炎景喻輾轉之下,猛地一個挺身從床上翻起身來,滿臉氣憤地拿起床頭的手機,翻出自己的手機号撥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遲殿卿才接起來,聽聲音大概是已經睡着後被炎景喻的電話吵醒的,他極其不爽快地說道:“你是不是有病?”
炎景喻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沒想到已經淩晨兩點鐘了,他并沒有因為遲殿卿罵他而生氣,而是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這麼說,你剛剛是被我的電話吵醒的?”
遲殿卿大概是聽出了炎景喻語氣中不怎麼讓他舒服的意味,又罵了一句:“你要是真的閑得慌,可以從雜物間的箱子裡找幾根以前我養狗的時候買的磨牙棒嚼一嚼,但是不要給我打電話。因為接到你的電話讓我比吞了蒼蠅還難受。”
見遲殿卿聽起來這麼生氣,炎景喻甚至開心地在床上蹦了兩下,然後幸災樂禍道:“你确定要我用你的這張金口去嚼狗嚼的磨牙棒?”
遲殿卿實在是不想大半夜不睡覺,跟個神經病在這裡瞎掰扯,“你最好這個點打電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能保證會做出什麼報複你的事來。”
炎景喻聽出了他言語之中的威脅,雖然不屑,但是不能不相信,畢竟現在自己的身體和手機都在遲殿卿手裡,他已經在遲殿卿的雷區上蹦跶了好幾回了。
以這個人心黑記仇的程度,估計已經在心裡醞釀報複的手段醞釀了好久了,他若是現在添一把柴,無疑是給了遲殿卿一個坑自己的機會,得不償失。
“你那個好經紀人說明天要帶我去見你哥,所以我來……”
炎景喻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見電話那頭的遲殿卿驚問道:“你說什麼?”
炎景喻蹙着眉頭将手機拿遠了一點,隻覺得剛才遲殿卿那一嗓子似乎是從他的耳朵裡直接鑽進了腦子裡,“你有病吧?瞎鬼叫什麼?”
“你說明天要去見我哥?”遲殿卿又問了一遍。
“是的!明天要去見你那親愛的哥哥,就這麼急不可耐?”炎景喻沒好氣道。
“能不去,盡量别去。”遲殿卿突然說道。
炎景喻沒搞懂他的意思,問道:“什麼意思?你怕我給你搞砸了?被你哥發現他親愛的弟弟被掉包了?”
“這是我對你的忠告。”遲殿卿說道,“你最好能夠聽取。”
一聽這話,炎景喻身上那二兩重的反骨又開始蠢蠢欲動,“你是怕我去了之後趁機剝奪你的财産嗎?那我告訴你,我去定了!”
“你……”遲殿卿吐出一個字之後,隻剩下無盡的沉默。
“哈,”炎景喻笑了一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你這個腦子是二手市場上淘來的吧?過了試用期退不掉的那種?”遲殿卿着實是想不通炎景喻這神奇的腦回路,忍不住吐槽道。
隻不過以炎景喻的性子,遲殿卿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想去看看這個哥哥到底是什麼樣的,遲殿卿為什麼不讓他去。
而遲殿卿也顯然很了解炎景喻那賤兮兮的反骨,耐心道:“我再說一遍,我哥,你能不見就不見。”
“為什麼?”炎景喻追問道。
“這是我的家事,你不必知道。”遲殿卿拒絕道。
“丁至明天親自來接我,我能說不去就不去?”炎景喻在遲殿卿柔軟舒适的大床上滾了一圈。
“你隻要一口咬定不去就行了,不需要其他多餘的理由。”遲殿卿如是說。
“遲殿卿,你不會是怕你哥吧?”炎景喻試探道。
“我再耐心奉勸你一句,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要多問。”遲殿卿冷聲道。
“那我還真想看看能讓你這麼忌憚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炎景喻翻了個身将被子蓋在身上,“明天中午,我會準時出發的。”
不等遲殿卿再說什麼,炎景喻就已經挂掉了電話。黑暗中他甚至已經能夠想到,在他挂斷電話之後,遲殿卿整個人都會停滞十秒鐘,然後隐忍地攥緊拳頭,下一刻,他會硬生生強忍着想摔手機的沖動,将手機放在桌上,臉色巨臭地重新躺回床上……
一想到這些,炎景喻就抑制不住地興奮起來,甚至還在床上撲騰了一下,似乎看遲殿卿氣急敗壞的樣子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最有意思的消遣,而他似乎也開始熱衷于在遲殿卿的雷區來回徘徊,對遲殿卿達到一個刺激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