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喻察覺出遲殿卿語氣中的不善,好言說道:“你看啊,前面這幾個回合,我們已經一報還一報扯平了,接下來我們延續最開始的交易好不好?”
“炎景喻,你現在跟我說這話?”遲殿卿清冷的眸子裡迸射出攻擊力極強的寒光,“當初是你先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協議,現在又是你先來找我說是要延續協議。說句不好聽的,就你現在的咖位,什麼檔次?也能和我說得上話?”
遲殿卿的這句話雖然難聽,但是在娛樂圈裡,這話确實是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像遲殿卿這樣的一線頂流,手裡握着幾尊大獎的大咖,身為新晉流量愛豆的炎景喻确實不能比,更遑論炎景喻以後的道路是要轉型到演員的,就算是見了面也要叫遲殿卿一聲前輩。
所以對外界來說,像他們兩個因為楚天一鬧得沸沸揚揚的事,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炎景喻為了蹭遲殿卿的熱度故意而為之。
而夾在中間的“内娛白月光楚天一”則被認為是最慘的工具人。他雖然和遲殿卿從小一塊長大,但真正涉足娛樂圈也是在大學的時候才開始的。
他的熒屏第一部戲就是和遲殿卿搭,演劇中一個溫潤如玉的苦情男二,加上他本身就柔和而溫潤,又楚楚可憐的長相,便有了“内娛白月光”的名頭。
遲殿卿雖然是童星出身,從小就在大衆視野裡出現了,但當時的那部戲才算是遲殿卿真正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一部戲,從那以後,他便迅速飛升,一躍成了當紅小生。
因為當時遲殿卿的粉絲才慢慢壯大,所以他和楚天一的CP迅速走紅也是勢不可擋。而這些粉絲,都因為楚天一在戲裡的那個角色太過于悲情,故而對他本身就有濾鏡,以至于後面炎景喻橫空插在他們倆中間之後,一下子讓幾家粉絲都如臨大敵。
而處在漩渦中心的炎景喻隻當是遲殿卿确實喜歡楚天一,見他和楚天一的绯聞愈演愈烈,便下了狠手,想讓他不得翻身。
但是如果跟被遲殿卿料理了其他劣迹藝人對比,他現在的事業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甚至借着這些風波赢得了熱度。足以見得遲殿卿确實沒有對他下死手。
但話又說回來,他行得正走得端,不嫖|娼不逃稅,是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他遲殿卿也沒有料理他的理由。
而且!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也太戳人心窩子了吧!
炎景喻雖然心裡委屈,但他面上卻倔強執拗得很,絲毫不想讓遲殿卿把他看扁了。
事實上,剛才那些話已經把他看得夠扁了。但是!不能更扁就是了!
“哈。”炎景喻大笑一聲。
盡管遲殿卿将前輩的架子端了出來,炎景喻也絲毫不放在眼裡。
“你跟我玩這個?”炎景喻見對方根本沒有要和談的意思,他也不想再客氣了。
“遲殿卿我告訴你,少拿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優越姿态來壓我,我今天好心來找你和談,也是為了我們兩個人的事業好,你要是這樣的态度,那我也沒什麼好說了。
不過我可要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在媒體面前胡說八道,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既然非要整個魚死網破,那到時候就不要後悔。反正跟你這大廈傾倒比起來,我那尊小屋也不算什麼。”
說話間,炎景喻打量着遲殿卿的表情,這個人竟然一點兒破綻都沒有,一副天崩地裂都難以撼動的模樣。
“說完了?”遲殿卿冷聲問道。
炎景喻看着他越看越氣,要不是遲殿卿頂着自己這張帥臉,他真想照着他的鼻梁來上兩拳。
“你一開始作死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要怎麼收場的,人不能不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你現在想收手?晚了,我還沒玩盡興呢。”遲殿卿意味不明的挑了挑嘴角,然後直接轉身上了車。
他本來就是一個極其調皮的小孩,但自從父母因為車禍身亡後,哥哥大學剛畢業就接手了父親的公司,十年間,哥哥遲默柏将一家瀕臨破産的企業拉了回來。
在這麼強勁而有魄力的哥哥的管束之下和近乎泯滅人性的教育之下,遲殿卿從一個天真活潑的小正太,變成了一個精緻的櫥窗娃娃。
這麼多年,自己稍有懈怠,都會被遲默柏喊過去教育一番,雖然遲默柏并不會像小時候一樣動辄就是棍棒教育。但是由于從小留下的身體記憶,到現在就算是遲默柏隻是單純和他坐在一起吃頓便飯他也會格外緊張。
而自從跟炎景喻交換了身體之後,他發現原來釋放天性地生活這麼舒服,他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用被哥哥的狗腿子丁至管束。他可以光着膀子滿屋子亂竄,反正邵陽他們幾個也經常這樣。
他們甚至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地打水仗,或者枕頭大戰什麼的,甚至還有一周一次的炸雞大比拼……總之,他震驚于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會玩。
一開始他還适應不了邵陽他們的生活習慣,但很快他在被邵陽拉過去玩過幾次之後,恍然間發現自己血脈覺醒了,徹底放飛自我了。
而炎景喻最近這麼放肆,不出他的意料的話,遲默柏馬上就會收拾他了,他現在答應了和這個得寸進尺沒有底線的花瓶和談,那豈不是就看不見炎景喻被收拾的場面了?
至于他的名譽,遲殿卿根本就不擔心,現在網上的風向都是他因為精神壓力過大而導緻了這些畫風清奇的行為。而且他是演員,不是偶像愛豆,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脫粉或者路人緣什麼的。
唯有遲默柏,骨子裡帶着一種身為豪門之後的矜持,從而也要求他不能丢了豪門後代的臉面,不能因為他們家敗落過就讓人瞧不起。
他能理解他哥的想法,所以一直以來也都是按照他的要求循規蹈矩的活着,但現在,他想稍微喘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