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打不起精神?”
“沒睡好。”
今天的姜女士心情卻很好,起個大早,買了中式早餐,饒有興緻地把豆漿倒入咖啡杯中,假裝那是一杯咖啡。
姜小魚把豆漿倒入碗中,拿起油條撕成塊丢入碗裡,待油條吸飽了豆漿,變得軟嫩多汁,便用筷子夾起放在唇邊輕輕吸吮一口,滋味太美。
姜女士看過這種吃法許多次了,依然覺得有趣。
她翹起蘭花指,把油條一分為二,撚起其中一根較細的,先咬一口,再把油條在豆漿上面蜻蜓點水,如此油條隻吸了一層薄薄的豆漿,咬起來仍然嚼勁十足。
“你說,等我們到了孟家,還可以這樣吃嗎?”她突然惆怅道。
“不可以這樣吃嗎?”姜小魚疑惑反問。
“豪門嘛,總有這樣那樣的規矩,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這必須做,那必須做!”姜女士說完,瞧見姜小魚那困惑的雙眼,又歎道:“說不定,以後我們的早餐就不是豆漿油條了。”
“可是你想吃豆漿油條,不會自己買嗎?”
姜女士一瞪他,姜小魚立馬改口:“好吧,那我來買。”
姜女士被逗笑了,搖頭說:“孟先生在國外長大的,是外國胃,他們家大多是西式餐,你以後不要明面上說這不想吃那不想吃的。前幾次我辛辛苦苦做了那麼豐盛的飯菜,你說不想吃,我差點想撓破你的嘴!”
姜小魚專注于碗裡的油條。
姜女士問:“聽到了沒有?”
姜小魚幽幽道:“可是我不喜歡吃煎蛋,吃完身上會長紅點點的。”
姜女士翻了個白眼:“難道西餐裡隻有煎蛋嗎?”
一頓早餐下來,姜小魚本來不美妙的心情更加憂郁了,雖然孟芳平哥哥很好,但他一點也不想住進孟家,那是寄人籬下。
他憂愁地回了房間。
裴愈的好友申請還是沒有通過,姜小魚再加一遍。
然後他一整天都在跟暑假作業奮鬥。
第二天,姜女士問:“明天就要搬進孟家,你收拾好東西沒有?”
姜小魚說:“收拾好了。”
等到第三天,孟家的車來接人,一共兩輛車。姜小魚拖着兩個大行李箱走出來時,姜女士懊惱地拍了拍額頭:“不是讓你少收拾一點嗎?不要的東西就扔了呀!”
姜小魚牢牢護住兩個行李箱,不讓姜女士碰,咬着唇說:“都是要的,沒有不要的。”
“行行行,你要你要!”她說着又啧了一聲:“怎麼不穿我前幾天買給你的衣服?”
姜小魚穿着普通的寬松白T、牛仔短褲和拖鞋。他覺得自己這樣蠻好的。
他看着司機把行李箱都塞進後面那輛車的後車廂裡,滿意地點頭,說:“我還有東西沒拿,要等等我。”說完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上樓。
“你把鞋給我換了!”姜女士在後面喊道。
姜女士隻帶了她的名貴衣服首飾和化妝品,靠在車前,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姜小魚抱着一隻比他還高的毛絨熊出來,納悶道:“這你也拿?”
姜小魚才納悶,他把臉使勁跟毛絨熊貼貼,“為什麼不拿?”
“多少年了?也沒有洗過。被你抱着睡,也不知道塗了多少口水,換新的吧!”
“我不!”
在這方面,母子倆形成了極端。一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一個太念舊。
一路上,姜女士不太高興,覺得姜小魚小家子氣,會丢她的臉。
姜小魚怕毛絨熊塞進後車廂會變扁,于是抱着它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