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踢飛的那個修士拍打着身上的灰塵,搖搖晃晃地起身,身形不穩。
好不容易才被好友攙扶住。兩個人看着錦衣男子,都是一臉忿忿不平。
而柳域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然後自覺無聊,熟視無睹地又轉過頭去了。
“柳天驕,我們不去幫幫他們嗎?他們兩個人平白無故被欺負太可憐了吧。你覺得我說的怎麼樣,謝枕?!”
謝枕在旁邊看得呲牙咧嘴,自覺沒什麼意思,之後跟着柳域轉身打算走的時候。冷霜大小姐的話就在他耳邊響了起來,還點名自己。
“我聽大哥的話。他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違抗!所以大哥,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是俠肝義膽,見義勇為,還是暗中觀察!”
可以說,謝枕經過黑焰的事之後,他對柳域的稱呼莫名其妙就變成大哥了。似乎是想要拉進兩個人的關系。
“謝枕,你這小子也太會耍滑頭了吧。什麼便宜都敢占,那我還說自己是柳天驕的幹姐姐呢!”
“反正他看起來比我年紀小了不少。你說是吧,呃、柳師弟。”
說到最後冷霜還是慫了,話鋒一轉又回到了,讨論面前的突發事件上面。
她還不自然地摩挲着自己腰上挂着的長鞭。那是冷霜除了家世和天資以外,唯一的底氣。
“我不介意你們稱呼我什麼。你們隻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被騙走就足夠了。至于其他能力之外的事情。”
“我希望你們必須在确保自己能脫身的前提下,再去考慮要不要逞英雄。清楚了嗎?兩位初出茅廬的小道友。”
柳域不管怎麼說,比他們兩人閱曆多了幾十年。至少各種各樣的人和事,他還是看得清楚,能仔細分辨出好壞。
但如今看到兩個小孩這麼相信自己,柳域還是忍不住想要扶額。他有渾身散發很強的親和力嗎?
明明他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冷漠,以及具有生人勿近的氣質了。
話說,也不知道那個小團子現在怎麼樣了。希望五年之約到來之際,他們還可以和平相處吧。
一想到這裡,柳域的眼底就像平靜無波的湖水,覆上了一層墨色的霧霾。
而謝枕和冷霜靜靜地看着,柳域神色平靜語氣冷淡,把所有話娓娓道來的樣子。
仔細體會完他話中的意思之後,然後兩人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表示一定會把這段話刻在心底。
而柳域殊不知,正是他如今的一番話。讓原本在原著中赫赫有名的炮灰反派,在之後光榮地成為兩位一心向道,不受世俗幹擾的正道天驕。
同時也成為了,柳域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幫他排除千難萬阻。
最終柳域一行人還是沒有選擇湊上前去。取而代之的是默默地觀察事情,接下來即将發生的場景。
而錦衣男子又看見一衆修士,被這動靜吸引過來,似乎是心滿意足了。他才慢慢吞吞地對着兩人說道:
“本大爺可是免費幫你們普及常識,也不缺你們那幾分錢。想要輕輕松松地通過宗門大選,你們就是癡人說夢!”
“看你們衣着破舊,縫縫補補的。想必在整個中州也待不了幾天吧。說到底,你們兩個還要對你大爺我感恩戴德呢!”
說到最後,錦衣男子又想到了什麼,語氣輕蔑地大聲說道:
“你個大男人就這麼不禁踹。就這麼說吧。我随便拉隻豬,現在都站得比你利索!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通過初篩,才來到中州的。”
言外之意他是想說,兩個人都是渾水摸魚的草包,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登上靈船的。
“好好,好!說的太好了。”
“他們這些人敢破壞大選規則,就會一肚子壞水。走捷徑上宗門,活該被踹!”
言盡于此,這下子不少圍觀的修士都拍手叫好,大呼他做的對。
這一來一往,錦衣男子籠絡了不少人心,見過他的修士紛紛對他有了一份不低的好感。
不過靈塔之下的不少教習,卻對此皺起了眉頭。這男子拉幫結派的心思未免太過明顯,此後大選怕是會有失公平。
而同樣是在水鏡見證了事件經過的天驕一派,卻都是冷眼相待,一言不發。沒有一點兒不滿,或者為此高興的表現。
整個審判席都是寂靜無聲,每個人都不敢妄下定論,更别說随意批判。
“你你、你分明就是瞎說!”
而正當被踹的修士,氣沖沖地指着錦衣男子,還想要反駁幾句的時候。
“台下的諸位,稍安勿躁!不然不要怪老夫我不顧情面,好好'款待'各位道友一番了!”
這位仙風道骨的長老面白無須,手中捧着一柄浮塵,從台階緩緩步走下,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争吵。
這一屆宗門大選是輪到淩雲宗主持,他們自然要嚴加管控,以免敗壞名聲。
“各位既然能通過篩選來到這裡,想必都不是等閑之輩。如此我便不再扭捏,直接宣布這次大選第一關的内容。這樣也以免有些道友過于心急,由此走上一條不歸路。”
“這第一關考驗的便是心境。道心明确且堅定者,方能度過難關。這心境說難,也不難。一切就都看大家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