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系統提供給自己的特殊身份,以及陸含光以後對主角的助力。
在經過一番思索之後,柳域選擇采用緩兵之計。
“師父……徒兒有禮了。”
他先認下半魇老人這個便宜師父,然後說出斬殺同階修士練手的想法。
柳域相信隻要自己敢提,李半夢就一定會幫他解決這件事情。
畢竟天底下,像他這樣一心“修煉”的徒弟,已經十分難得了。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你肯認下為師,跟随為師我一同修習這無上魔道。”
聽到柳域這麼說,李半夢的心情總算是不複陰郁。這份收徒之喜,讓他連帶着對時子衿的折磨都減弱了許多。
“既然你已經知曉了為師的強大本領。那麼為師就不繼續演示了。這個小玩意兒,就随你處置吧!”
随即,半魇老人再次召喚起一陣陰風,想要帶着柳域一同離開這個地方。
而柳域的視線,面對此刻奄奄一息、面色蒼白的時子衿,沒有多加留戀。
柳域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走之前,他分明感受到了何生的靈力波動。
因此,柳域隻是草草地取出了一絲靈力,把留在時子衿身上作為标記。
除此之外,他還留下了一顆隐匿丹,作為時子衿的保命手段。
然後柳域才跟随半魇老人的腳步,徹底消失在這個地方。
至于時子衿最後安全與否,以及是否及時得到救治,就完全與他無關了。
……
“咳咳——”
時子衿在半魇老人放手的那一刻,就徹底地渾身脫力了。他整個人都仿佛被浸泡在水裡,全身幾乎保留不了多少熱量,眼睛也近乎失明。
“你不是好奇,我究竟是不是卧底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何生的聲音緩緩地在時子衿的面前響起,語氣十分地柔和暧昧。
如果有旁人在側的話,就會發現……此刻兩人相隔的距離,不過半尺有餘。
而時子衿在昏迷前的最後畫面,是何生手中那朵燃起後,肆意搖曳着的黑焰。
奇怪的是,在向來象征着冰冷的黑焰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
在漫長的沉默中,何生還是選擇不違背自己的本心。畢竟“那個人”是唯一沒有嘲笑自己,一出生就過于妖異的臉的存在了。
雖然時子衿時常懷疑着他的身份,認為他是将軍府的叛徒,但何生還是決定既往不咎。
他唇色蒼白,緩緩地扶起時子衿。一時間,從遠處看來,竟不知道誰的身體更加瘦弱,需要照顧。
此刻,不知誰家的一片梨花花瓣,被冷風輕輕柔柔地吹落在地。
直至沾染上那一灘異常豔麗的鮮血……
當靈塔各個方位角的天驕,全部安排完畢之際,陸含光面前也迎來了一位遠道而來的不速之客。
“救命啊!陸師兄救我!”
一位身穿破衣爛衫的修士,面露驚慌地向陸含光跑來。他的後面還暴露出一隻不小的骷髅頭。
而陸含光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劍斬殺了那顆骷髅頭顱。
看到自己被救之後,那個修士來不及平複恐懼,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爬到了陸含光的腳邊。
盡管自身十分痛苦,表情猙獰,但是他還是一把抓住陸含光的衣擺,調整好整體的狀态,随即雙眼含淚地說道:
“陸師兄,不用管我。你快救救時師兄吧!你是不知道,我剛剛看到了時師兄十分虛弱,本想上前救助。”
見陸含光一言不發,隻是一臉冷漠地看着自己。這讓修士心中一沉。
下一秒,他就哭得更加昏天黑地了。好像要把心裡的委屈都化作眼淚,統統流出來一樣。
“但是沒想到,那個何生居然敢加害時師兄!他趁着機會,竟然把佩劍對準了時師兄的後背!你快救救他吧!”
“哦?這位師弟。你真的親眼看到了何生他要傷害時子衿?”
一聽到“何生”這個名字,陸含光神情有些動容。從他注視“癡飲”的目光裡,可以分明地看出他眼底不自然。
仿佛整個人的注意力,真的都被剛才的話語吸引了一般。甚至,連手上揮劍的動作都變得慢了不少。
“是的,是的!師兄,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句弄虛作假的。否則,我遭天打雷劈!師兄,你可一定要保護好我啊。”
那位修士瘋狂點頭,然後把陸含光的衣擺抓得更緊了。
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手上沾滿了灰塵和獻血的混合物,可能會弄髒那塊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