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年來的六壬仙宗很是威風,聽說内門出了個天才弟子,在此界同境界的修士中無人能敵,并且天賦奇高,在這一人可當半個宗門的世界,一個前途無量的天才弟子足以吸引更多人拜入宗門。
奈何六壬仙宗把人保護的滴水不漏,衆人至今都還未見過此人的真容如何。
又聽說,這位天才弟子近期修為有成,在今年的宗門誓師大會中将會風光出場!
新人在入門時都在外門學習,而宗門誓師大會就是把這群人分成上下等的場合。
是以仙宗外門新人越來越多,外門但凡修為高一點的弟子,都被拉去給新人講課了
身為外門大師兄的季臨淵自然首當其沖。
季臨淵講課之時,台下端坐的新入門弟子神采奕奕地盯着他。
和根本沒露過一次面的天才相比,早就在人間名聲大噪的季臨淵顯然更加得這群新人的喜歡。
季臨淵正上着課,門外走進來一個神色匆匆的弟子。
新弟子們齊齊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六壬仙宗有規定,弟子授課時,若無要事,不可打擾。
衆人都削尖了腦袋,恨不得現在就把季臨淵在課堂上講的聽元術學會。
“季師兄,您家那位,呃……”那師弟抓了抓頭,想說道侶不合适,想說情劫也不太合适,“哎呀,就鹿因去季師兄家找麻煩了!”
季臨淵一談起鹿因就神色不适:“他去幹什麼?”
那師弟臉都紅了半邊,嘟嘟囔囔半響還是道:“還不是季師兄在修真集市的壯舉鬧的,以鹿因的性子,能善罷甘休才怪!”
然後新弟子的腦袋齊刷刷地看着季臨淵風風火火地從堂中出去,又齊刷刷地轉過頭用強烈的求知欲眼神期待地看着還等在原地的師弟。
那弟子咳嗽一聲,拍了拍案桌:“安靜!今日季師兄有事,我在此看着你們,有不懂的修行問題,可以一個個上前!”
他話音一落,底下就炸開了鍋。
“這位師兄,請問季師兄是要去哪?”
“師兄,季師兄在修真集市的壯舉是什麼啊?”
“師兄……”
“師兄……”
那弟子被仿佛剛剛牙牙學語嬰兒般的新弟子吵得頭疼,不由覺得能在這給他們上課,還能管服他們的季臨淵簡直就是神人。
“安靜!!!隻能問修行問題!别的不許問!”
*
季臨淵禦劍前往院子的時候,院門大開,靈田裡剛剛冒頭的草芽淩亂地斷在地裡。
以平日裡沈之初對這些小嫩芽的愛護程度,這會兒怕是都氣瘋了。
季臨淵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其他的痕迹,屋内一點都沒亂。
沈之初有意識地把人引開了。
他把人引去了哪裡?
季臨淵心神一動,把飛劍放回原位,轉而拿了隻紙龜。
紙龜一接觸靈氣就飛快的長大,生出血肉來。
不過片刻,它就與人差不多高了。
飛行紙龜是比飛劍更常用而且更便宜的飛行用品。
不止以龜的形态出現,任何動物都有,可謂是非常實用。
其實,以季臨淵的财力,另外買更高品級的飛劍也不是不行,但是以他如今的修為,不太合适。
季臨淵有着與他修為不匹配的戰力和财力。
六壬仙宗無人知曉。
季臨淵立于龜背,挑個偏僻的地方順着靈引而去。
*
六壬仙宗外門以下是宗門共用的靈田,雜役弟子需每日耕種,如今靈稻剛種下,靈田忙碌的弟子甚多。
靈田再往外,靠近宗門防禦大陣附近是大片大片的迷障林。
凡人不可見宗門防禦大陣,是以宗門為了不讓尋常人覓得仙蹤,便會在大陣附近種上大片的迷障樹。
迷障樹一多便自成霧氣。
凡人入其中不得出。
修為低微者也不可入。
沈之初和鹿因,恰好就在這兩者之中。
季臨淵尋着靈引跟到迷障林時,正好見鹿因小巧的一個站在迷障林外,他眼睜睜看着沈之初跑進去,沒一會兒就被霧氣吞噬。
鹿因也不過練氣三層,要是跟着沈之初進去,也定然在迷障林中找不到方向。
但要是讓沈之初完好無缺地走回去,再裝模作樣地撒幾回嬌,那季師兄會怎麼看他?!
鹿因仿佛看到了沈之初嬌滴滴地撲進季臨淵懷中,邊告狀邊耀武揚威地朝他挑釁的模樣。
鹿因的臉是越想越難看,心一緊就握緊手中劍跟着邁了進去。
季臨淵居高臨下俯視着兩人,迷障林可困練氣五層以下,卻困不住季臨淵,這林中霧氣在他眼中也形同虛設。
但他神色淡淡,并沒有下去相救的意味。
季臨淵眼前閃過沈之初特殊的靈氣,神色不明。
沈之初的靈氣到底怎麼回事?
沈之初到底不過是個未引氣入體的凡人,就腳力這一項,就比不得鹿因這個練氣三層。
也不知道為何,鹿因竟讓沈之初從季臨淵的院子逃到了這裡。
電光火石間,鹿因行至沈之初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