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比的第三日。
昨晚在飛虹殿的長老們,對于突然消失的謝長老,隻交代了他另外有要事要處理,外門會重新派管事前來。
其餘的事,一個字都不多說。
不過外門已經在傳謝明遠是不是死了。
因為昨晚其實有人看到了魔鬼崖的火光,還有離魔鬼崖不遠的修士小院都感覺到了突然升騰的熱氣。
但傳歸傳,畢竟沒有事實依據,也就隻能在私底下說說罷了。
反正謝明遠死了,對他們來說,利大于弊。
第三日,也是最後一日的宗門大比順利舉行了。
在幾場激烈的角逐下來,衆人已經忘了謝明遠這個人,廣場上的熱浪一波又一波的。
這最後一日的角逐,往年哪一屆的大獎不是被内門拿了,内外門資源靈氣差距巨大,有外門弟子走到第三輪已經屬實不易。
更别提,這次的外門弟子季臨淵,還是練氣奪冠熱門人選!
其他人不在意謝明遠,隻振臂高呼着季臨淵又一次勝利,沈之初卻眉心一皺。
他連忙拉過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的秦小天說。
“外門新來的那個謝長老聽說死了?”
秦小天正看得高興,聞言眼都沒轉一下就回答沈之初的話。
他邊拍手叫好邊說。
“是有這麼一個說法,不過宗門沒有明說,反而說他出去曆練了。”秦小天怕他不記得謝長老是誰,還好心地補了一句,“就是前些日子向你搭讪的那老家夥!”
秦小天當然知道謝明遠是誰,季臨淵介紹他的時候,可是連名帶姓地給他介紹的。
但是,怎麼突然死了,而且就連宗門都不再追究?
【原著這謝明遠可不是在宗門死的,雖然修為一直也就那樣,但好歹過了好些年,現在怎麼突然就死了,死的時間點還這麼巧?】
沈之初百思不得其解,雖說他恨不得親自動手解決了謝明遠,但不得不說,他沒辦法解決了後還能全身而退。
沈之初想到了什麼,整個人跟被雷劈了一樣,他極為小聲地問了句。
“什麼時候死的?”
秦小天一聳肩:“誰知道呢,白天還頤指氣使的。”
沈之初整個人一震,他趕緊低頭不敢再多問。
【季臨淵回來的時間點太巧了,然而以我的身份也不可能問他去哪裡的問題,如果他真是去找了謝明遠,并且對他動手了,是為什麼?但若不是季臨淵,那他離開的那兩個小時到底做了什麼?】
沈之初突然想起來大比第一日,謝明遠前來搭讪的樣子。
雖然有點惡心,但沈之初強迫自己繼續回憶。
他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麼關鍵性的信息。
沈之初臉色複雜地看着台上英姿勃發,俊美無俦的季臨淵。
實在難以相信這是書中無惡不作的反派長相。
但季臨淵溫柔點惡表皮下總是帶給他的危險感不是空穴來風的。
末世三年,沈之初最先學會的就是識人。
哪些人能救,哪些人碰都碰不得,最好有多遠躲多遠。
季臨淵就在這其中。
然而沈之初被季臨淵這個聞風喪膽的角色形象所惑,經常會忘記這一點。
但要是,季臨淵真是為了他動的謝明遠,那他到底該如何自處?
沈之初懷疑了一瞬,又趕緊搖頭。
【不,不可能,我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讓一個無心無情的大反派金盆洗手,改邪歸正,沈之初,你醒醒,你看看季臨淵像是那種人嗎?!你莫在這裡自作多情了好嘛!】
沈之初再一次勸告自己,命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唯一追求。
其他都是次要。
沈之初這麼想着,卻把嚴嚴實實的衣領拉大了點,讓更多人看到他頸間的痕迹。
經過了一夜,這痕迹沒有半點消失,反而越來越駭人。
沈之初身邊站着另一個黑衣修奴,此刻看他大大咧咧地露出斑駁的痕迹,紅着臉拽拽沈之初的衣袖提醒。
“那個,那個,你脖子!”
在修奴的指引下,沈之初像是才發現一樣,不好意思地把衣服拉上來點,但還是能看到一點兒。
“都怪季師兄,昨夜要得太兇了。”
那修奴實在沒想到沈之初竟然還拿出來說,還是用這種似是埋怨,似是驕傲的語氣!
那修奴眼睛瞪成了銅鈴,臉更是紅得滴血,但是他又好奇,于是頂着一張紅屁股道。
“季師兄,季師兄對你真好,你是怎麼圈住季師兄的心的啊?要知道季師兄可是出了名的修煉狂,可自從帶回你後,就像變成了人,突然更真實,而且有人情味兒了。”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其實也蠻想知道的,不,不對!我不想知道!】
沈之初心底反駁,嘴上卻神秘地說:“許是奇迹?”
沈之初也沒說錯,在他看來,重生就很奇迹了,穿書就很加奇迹了。
不奇迹點根本遇不上季臨淵。
那小修奴興奮異常,想必過不了今晚,全六壬仙宗的仆役都會知道季臨淵昨夜很能幹的事情。
沈之初知道傳播的速度。
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就算不是真的,也會成為真的。
台下的沈之初思緒萬千,台上的季臨淵看起來也并不輕松。
這已經是今日最後一場比試。
也是決出這次宗門大比所有練氣期的第一名比試。
周圍圍滿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衆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誰知道啊,季臨淵竟然闖到了最後一場。
雖然不是自己闖到的,但好歹都同出外門,而外門,又是整個宗門人數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