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脈絡泛着光旋轉着一片片落下,綠色的葉子偶爾一面映照着月色,泛着清冷的薄紗。
如夢似幻。
龐大的樹冠上每一片葉子都開始松動,接着歡快地旋轉着鋪上地面。
一層一層又一層,直到看不見一點原來的路。
僅僅一息之間,最大的那一顆機緣樹葉子已經完全落光了,沒一片剩餘。
機緣葉本是綠色,脫離機緣樹後沒多久就會變成金黃色。
季臨淵身邊鋪陳的落葉,已經從最底下那一層開始變黃。
季臨淵眼中的沈之初得意地收回手,臉色有一絲蒼白,但他的語氣仍舊是不露痕迹的輕松。
沈之初小聲嘀咕:“這就對了嘛!好孩子有糖吃。”
說完,沈之初在粗糙的樹杈上一磨,手指磨破了皮,隻留出幾滴血,沈之初就收回了手。
機緣樹不滿地抖動身子,卻沒有把他晃下去。
沈之初眉一豎:“那不行!不給你,有就不錯了!”
教訓完不知滿足的機緣樹,沈之初蹲在樹杈上朝季臨淵笑。
“我就說是轉運珠吧!看一院子的機緣葉,你想要哪片拿哪片!想要多少拿多少,咱不受那個氣兒!”
沈之初低頭看着季臨淵,蒼白的臉靈動明媚,皎皎如月,機緣葉的脈絡在他眼中明明滅滅。
季臨淵的時間開始重新流動。
季臨淵重新開始的時間急切地要補回所有的跳動,暴風雨裹挾着欲望在他眼裡醞釀,他朝沈之初伸手。
“阿初,下來。”
季臨淵還溫柔的眼睛沉下來,話裡探不明情緒,沈之初疑惑地借着靈氣線飛身而下。
【他怎麼了?不高興?】
沈之初腳尖才剛踩到地,就被季臨淵一把攬進懷裡。
力道重得要把沈之初捏碎,再揉進身體裡。
沈之初愣了會兒,腦子裡修修補補的警報器開始锲而不舍,矜矜業業的工作。
【???!!!】
沈之初宕機,緩了會兒才咬着牙,頂着巨大的力道動了動。
“……”
紋絲不動!!
居然一點都推不動?
沈之初看不到季臨淵的臉,臉埋在季臨淵的肩膀一側,隻露出兩隻咕噜噜轉的眼睛。
這麼緊的距離,多蹭動一下,沈之初都覺得尴尬。
沈之初還想再掙紮下,季臨淵俯身在他耳邊低語。
“阿初,乖一點,讓我抱抱,我什麼都不做。”
“哈哈,哈哈,季臨淵你說什麼呢!這兒太冷了。咱回屋吧!啊?”沈之初作似大大咧咧的語氣帶着些許求好。
沈之初在盡力轉換氛圍,雷達都響半天了。
“回屋?你确定現在想回屋?”
随着季臨淵的話,沈之初明顯氣氛越來越升溫。
沈之初立刻就聽懂了這強烈的暗示。
“……”
沈之初的震驚溢于言表,不敢再說什麼,問題是他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啊!!
“不回屋,不回屋!外面挺好的!哈哈涼快!”
沈之初欲哭無淚,季臨淵的攻擊性就算沒看到臉都強到他雷達爆響。
沈之初的手握緊放在身側,是一步也不敢越雷池。
季臨淵卻伸手把他的手拉上來,勾在自己的脖子上。
“……”
【!】
沈之初依然看不到季臨淵的臉,但卻被勾得眼尾通紅,心跟着雷達共頻,瘋狂地跳動,腦子也跟着一起炸煙花。
他也不敢看季臨淵的臉。
“阿初……”
沈之初被他低沉的聲音喚得一抖,總覺得季臨淵現在好像在撒嬌。
他恨鐵不成鋼地閉眼,雙手卻交叉着抱上去。
“抱…抱,抱着呢,别說了。”
季臨淵低笑一聲:“阿初好乖。”
【嗚~~】
沈之初原以為這已經是極限了,但他才剛覺着燥熱的空氣降了溫,才剛剛松了口氣而已,就感覺到濡濕的軟軟的東西在他的脖子上來回動。
沈之初連聲音也在抖了,僵硬地像塊木頭。
“季,季臨淵?”
季臨淵動作不停,鼻音很重的“嗯”了聲:“阿初知道嗎?你這裡有顆痣。”
沈之初沒注意過這個,也沒注意到季臨淵溫柔低沉裡面醞釀的陰郁瘋狂,他費力地揚起頭,露出白皙的脖子輕輕喘息,渾身的注意力都用在抵抗季臨淵的引誘中。
但凡抽一點注意力到其他地方,沈之初都覺得要完蛋的程度。
季臨淵漫不經心地親着,眼裡的占有欲幾乎要呼之欲出。
聊以慰藉的親親并不能滿足他,強烈到幾乎要忘了本意的欲望在他耳邊回響。
季臨淵眼眸漆黑如墨,眼角微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