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争論期間,門外弟子高聲請安。
“師尊,師伯,季師兄已到。”
穆玉堂整理着衣襟,坐定後才開口。
季臨淵進門就看到兩人的氣氛不對,他疑惑地擡頭看着兩人,接着抱劍躬身向兩人請安。
“師尊好,師伯好。”
南宮柘當着穆玉堂的面,勉強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倒是穆玉堂笑着安撫不明所以的季臨淵。
“沒事兒,不要緊張,我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在元空古境的情況,你才剛從元空出來沒多久,這次秘境鬧得很大,從裡面出來的人都收獲巨大,七宿樓因此要重排修為榜,為此都和宗門申請了很多次了。上這個修為榜與你有利,到時候七宿樓那邊會分等級給獎勵,七宿樓名下的店鋪也會給你打折。”
季臨淵恭敬點頭,把元空古境的情況一一說出,最後道:“七宿樓檢查修為戰力驗定級,師尊和師伯做主便好,臨淵沒意見。”
季臨淵說着,看向仍然背對着他的南宮柘,眼裡劃過一絲失落。
穆玉堂眉一皺,開口道:“還有此次元空古境埼玉峰折損人數最多,宗主有些傷神無暇他顧,你别在意。”
季臨淵垂眸低頭:“是。”
“你天分非常,此次古境之行若有什麼疑惑,可一并說出。”穆玉堂擡頭看着從始至終都沒跟季臨淵說一句話,竟然連裝都不願裝一下的南宮柘,不由歎氣,“還有古境雖然通過率低,但卻收獲不錯。”
季臨淵溫柔堅定道:“師尊說的是,弟子以為修者必争,風險和機遇并存,這是理所當然的。”
穆玉堂看他并不如其他人一樣對埼玉峰有意見,心裡更是滿意,連帶着臉上的笑意也真誠了幾分。
有此心境,就算是耽于情/色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你不錯,保持這個勁頭,幾年後的坤元大世界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穆玉堂誇贊道,接着遞出一本古樸的書籍。
“此乃我外出遊曆時取得的,我瞧着挺适合你的,賜予你了。”
季臨淵接過古籍,穆玉堂看他還有些失落的樣子,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長輩的姿态看向這個格外省心的弟子。
“下去好好修煉,别辜負你師尊對你的期待。”
聽到期待二字,季臨淵終于笑了下,意味深長道:“是,弟子絕不辜負師尊的期待。”
等季臨淵一走,穆玉堂本還想勸勸,看南宮柘見了季臨淵一回,氣得臉都黑了的樣子,還是把剩下的話吞了下去。
罷了罷了,以後他多照料下就行了。
穆玉堂一走,南宮柘忍也不忍了,直接一掌拍下季臨淵坐過的座椅。
季臨淵心機太深,絕不可留。
南宮柘本想喚心腹去處理,結果蓦然想起來知道這件事的人如今隻剩下他一人,在這件事上,他已經用無可用。
南宮柘手下人不少,但知道這件事的人卻隻有連他在内的五人。
那不知死活的礦修死後被神行峰的人丢在了亂葬崗,隻要搜魂拿到那礦修的記憶,就會水落石出。
再不濟,南宮柘親自動手也要解決季臨淵這個心腹大患。
季臨淵都已經膈應他到食不下咽,修煉不順的程度了,一個小小的築基,最多不過金丹,竟然逼他到此。
不得不承認,季臨淵有點本事在。
如果不是因為顧愉白,南宮柘也确實很欣賞季臨淵。
但現在卻是,如果不是連橫那個老東西已經開始注意到他越權,說不定在他周圍留下了他沒發現的眼線,南宮柘早就親自動手解決季臨淵了。
一是面子,季臨淵畢竟修為太低,手下幾個金丹期本以為已經綽綽有餘,現在卻一個不剩。
這齊明決和齊明玉更是死得不明不白,如果不是那一百三十六顆靈石,南宮柘也不一定會懷疑他身上。
但季臨淵偏偏要把那一百三十六顆靈石擺在面上。
不到萬不得已,南宮這不想親自動手,比起季臨淵,顯然連橫更麻煩。
南宮柘拍碎了座椅,在侍童趴伏在地,瑟瑟發抖的身邊揚袍而去。
先看看亂葬崗能不能搜到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