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臨淵的強制限定下,就算是沈之初一大堆問題,也很少有什麼機會得到确切的答案,隻會順着時間,越積越多。
兩個時辰隻夠他從六壬仙宗到最近的小鎮來回一趟而已。
話說,為什麼季臨淵那麼快找到我?
這不合理。
沈之初最想不通的就是這點,無論是在青林還是在更遠點的靈韻鎮,季臨淵找到他的時間都比他想的要短得多。
季臨淵身上的謎團多到無論想哪一個,都沒有任何思路。
沈之初頭都大了,但不明白其中緣由就這麼如一個木娃娃裝飾挂件似的挂季臨淵身上,還時不時被吓得魂不附體也不是辦法。
這次下山,沈之初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找到上次意外看到的七宿樓使者。
這使者足夠當得起銷售冠軍,沈之初就這麼看了他幾眼,他就十分有眼色的向沈之初推銷起來。
言外之意就是七宿樓遍布整個雲水天,天機修士無所不知,有需要的話趁着他還沒走,可以到六壬山腳下的七宿樓找他。
沈之初坐立難安了一陣,抓了半天腦袋才找到個理由要出來透透氣。
本以為要廢一番口舌才能得到允許,但沈之初才一開口,季臨淵就二話不說同意了,倒是讓沈之初準備了好長一段的說辭斷在喉嚨中。
然而季臨淵隻是在送他出來的時候,意味不明地問了他一句。
“阿初這次會及時回來吧?”
沈之初不明所以,連忙表态:“保證在時間之内。”
季臨淵笑着說了句:“說話不算話要被抓回來的。”他倚在門檻邊笑着目送沈之初,随口說了句玩笑一樣的話。
沈之初半點沒當真,一轉眼就不見人影。
彼時沈之初行在小鎮中,思緒卻又飄回季臨淵身上,等他發現自己在想什麼後,猛得搖搖頭,腳步加快了點朝七宿樓走。
這小鎮坐落在六壬仙宗下,比其他小鎮繁華很多,修士也很常見,隻不過今日的小鎮人格外多,看見沈之初身上的六壬仙宗外門弟子服飾後,還低聲竊竊私語了好幾波。
沈之初被看了好幾次,終于額頭青筋直冒,轉身朝其中一撥人走去,垂眸抱臂問。
“不知道友為何這般看我,可是我今日着裝有什麼不妥?”
為首的溫潤公子看着沈之初昳麗的面容一愣,紅着臉推了推身旁的人,躬身給沈之初道歉:“是齊某僭越了,隻是沒想到六壬仙宗弟子還有空餘行走在外。”
沈之初莫名其妙,聽得眉頭直皺。
“這是什麼意思?”
那溫潤的公子模樣的散修一看就是真溫潤,好聲好氣的解釋:“道友難道是才回宗門?”
見沈之初沒否認,他才一臉了然道:“道友才回宗門,恐怕不知,今早兒六壬仙宗管轄内的小鎮出現了低魔,确切地說,是昨兒發現的,隻不過那個鎮離六壬仙宗很遠,負責駐守那裡的仙宗弟子修為地位,日夜兼程才在今兒一早把消息報了上去。
而雲水天距離魔族聚居地甚遠,如今人妖戰亂,魔族在此關頭趁虛而入,修真者的日子就會更難過,此事可是大事。六壬仙宗現在怕是自顧不暇,大家這才好奇道友今日怎麼還在外面。”
沈之初一臉恍然。
難怪,難怪他下山的時候一直沒看到也要下山的修士,隻有行色匆匆的弟子們和他逆行而上。
如今不太平,魔族安份了好幾百年,如今在六壬仙宗管轄範圍内出現,如今已經穩坐雲水天第一宗門寶座的六壬仙宗責無旁貨,自然會早日安排弟子們前去除魔衛道。
沈之初雖然身着弟子服飾,但卻連正式客卿還算不上,隻算得上是挂名的客卿,這等事自然不會專門通知他。
隻是六壬仙宗不通知他不奇怪,季臨淵那裡為什麼也沒有一點消息出來?
沈之初皺着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心不在焉地向那散修道謝,卻一眼看到對方别扭的神色。
“萍水相逢便是緣,道友可否告知姓名?”
沈之初眉頭一皺,蓦然想起他現在的模樣不比當初幹巴的樣子,而這修真界比起末世還要男女不忌一點。
“道友不必多禮,吾姓秦名小天。”
那溫潤的散修得到個名字仿佛就滿足了,也不再多問,把這個名字在心裡砸吧了幾次。
沈之初沒管那麼多,加快朝七宿樓走,他的時間不多。
走了兩步,沈之初慕然停下。
他皺着眉努力想了想。
【不是,這劇情好耳熟,在哪來着?低魔,低魔,低魔!!!】
沈之初面色大變,他想起來了。
原著裡,季臨淵擄走了南宮奚被顧愉白追殺的時候曾誤入過一處極影之地,季臨淵為了保護南宮奚自己卻被低魔啃食殆盡,南宮奚被季臨淵封了靈力,衣衫褴褛的從極影之地逃出去的時候,顧愉白心疼地抱着受了苦的南宮奚,把面目全非地從極影之地追出來的修為靈力轉換期間的季臨淵打得七零八碎。
那時候季臨淵肢體凋零卻還仍然活着的模樣驚呆了整個雲水天。
不知有誰喊了聲。
季臨淵堕魔了!
他已經魔化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從此季臨淵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雲水天再沒有他一絲生存的空間,也再不能糾纏南宮奚。
沈之初越想越皺眉,一張昳麗的臉都能看出點煞氣。
【季臨淵和南宮奚已經沒了交集,為什麼極影之地還是會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