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初被季臨淵抱着蹭,别看沒有制約,但沈之初想動一下,都會抱得更緊一點。
沈之初沒辦法,隻能就着這樣的姿勢,嚴肅地問。
“那怎麼辦?”
單郁看着季臨淵周圍張牙舞爪的魔氣在繞着沈之初的腿打轉,一時哭笑不得。
“隻要魔氣或者死靈夠多,就能促進新生魔物的進化,不過季臨淵的情況比較特殊,說不定會更快點,本尊瞧着他好像也在有意識地學習模仿人的行為語言。”
“也就是說季臨淵現在,沒有辦法使用他的能力?”
“新生魔物都這樣,他有能力,但需要時間掌握,你把鬼面幡裡一百多低魔喂給他,說不定能更快恢複神智。”
沈之初警告地看了單郁一眼:“不行。”
單郁手一攤,他也就提個建議,沈之初連考慮都沒有這樣更加讓人好奇鬼面幡裡的人了。
沈之初看着極影之地被季臨淵吸得一幹二淨的魔氣,陰霾的天空緩緩投射出縷縷光,也緩緩驅散破敗房屋上空的黑暗。
但新生魔物很讨厭陽光,沈之初能感受到季臨淵身上的抗拒,但他仍舊抱着沈之初沒動彈。
沈之初皺眉看着季臨淵,再擡頭看着久違的光,照着這情況,很快極影之地上空的六壬仙宗人就會發現季臨淵的存在。
現在的情況不比之前,季臨淵原著化魔的時候可沒有任何阻力,除了追着南宮奚出來,拖着化魔的身體和顧愉白打了一架外,沒有任何高階修士在,他有足夠的時間離開。
顧愉白也沒有能力對他一擊斃命,甚至在面對這樣的季臨淵,他也沒有讨到好,被瘋狂地季臨淵打得昏迷了數十天,因此邂逅了另外一個女主,這不談。
現在頭頂上那幾個家夥,沒有一個是他們能對付的。
至少不是現在的沈之初能對付的。
沈之初眼神放在看好戲的單郁身上。
“如果我現在給你一具身體,你的能力能發揮到什麼程度?”
“元嬰。鬼修戰力比仙修強點,但我沒有法器,你要是把鬼面幡給我......”
沈之初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季臨淵感受到他的情緒,同樣頂着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看着他,周圍的魔氣遊動更加劇烈了點。
“鬼面幡在認主之前,你别想打它的主意,幡裡的人你也不能動。”
“那我也沒辦法。”
沈之初一笑,無所謂地說:“既然你沒什麼用了,那我不如直接把你抽散了,你好像忘了是誰把你救回來的,在沒找到新身體之前就死,和真死沒什麼區别,這不是植物人嗎?”
單郁皺眉審視,倒是沒想到沈之初居然還會這一招。
倒還真是他小看了沈之初。
沈之初眯着眼笑,威脅後開始利誘:“我不會傻到在自己打不過你的情況下給你塑身,但你要知道除了我之外,沒人再給你塑身,難道你指望季臨淵?我要的也很簡單,至少對你來說,輕而易舉不是嗎?”
單郁看了沈之初一會兒,突然捧腹大笑:“你好像說得挺有道理,那麼你先說一下,需要我做什麼?”
沈之初眼看着黑暗越來越少,把季臨淵帶到最近的屋子裡面,繼續坐在他身上淡定地說。
“僞裝成季臨淵,把上面兩個元嬰期引開,其他的人就算來追我,也不是我的對手。”
沈之初頓了下,又補充道:“如果不能同時引開兩個,把宗主南宮柘引開。”
“宗主?”
“對,你看一眼就知道是誰,如果真有意外,我給你的身體,能助你靈魂出竅,你不會死。”
“這麼看來,你準備得很周全。”
“快點!要是季臨淵被發現,你信不信我先把鬼面幡毀了,你知道吧,我是為了什麼制作鬼面幡的。”
“啧,行!”
單郁話音剛落,門外的樹枝就已經蓄勢待發,接二連三陳舊的樹皮剝落,一根根粗細不一的枝條居然像有靈氣一樣編織成手臂大腿胸膛。
看着眼前一幕的單郁不由瞪大了眼,他也算見多識廣,但眼前的情景可不像是人能搞出來的動靜。
像是,妖族。
單郁的表情十分複雜的當時,沈之初已經編好了身體,季臨淵一直很安靜,沈之初帶他去哪他就去哪,隻是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吸收地很快。
沈之初咬破手指把一滴血送入樹枝編好的身體中,那一瞬間,樹枝編成的軀體長出血肉,居然真長成了一具以假亂真的身體。
沈之初的手指還沒放下,季臨淵就傾身前來含住他手指,沈之初甚至能感覺到濕濡在舔。
他臉色一變,手指指尖都紅了,短暫的愣神後,沈之初尴尬地縮回手。
【季臨淵現在沒什麼神智,這不就是小孩子嗎?他不懂我還能不懂嗎?我到底是在幹嘛?對着一個孩子臉紅了?】
季臨淵歪歪頭,舔着嘴裡的血腥味,意猶未盡地伏在沈之初肩頭,聽到耳邊的聲音,沙啞地鹦鹉學舌。
“阿初,我,不是,孩子。”
一句話,幾個字,季臨淵說得磕磕絆絆。
沈之初卻大驚失色,舉着已經止血的手指僵硬地轉頭。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