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病了?”
“是的,據說,是昨日看到了已故的四皇子,憶子成疾。”
昨日是中元節,但若說淑妃是因為看到早夭的四皇子而病倒,這也未免……
終是意識到自己早前問話時,忽略了極重要一點的墨如初轉頭即問:“四皇子因何早夭?”
受了這一問的雲裳雲月不由面起難色,隻因,此中原委極難說清,也不知這錯到底在誰。
要說這事兒,還得從歲安殿失火前一夜說起。自打下了那道廢後诏書之後,三年多裡,從不曾去看過孫以柔一眼的魏奉言,不知為何,當夜竟踏着月色去了。
不過,真要究其緣由,還是有迹可循的。
宣平十三年,百官勸立太子,人選就在當時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争執不下。魏奉言偏于那個時候去了孫以柔那裡,甚還留了宿,此中當是另有深意,導緻有些人因此急了眼……
“而孫後去的那一日,正好是四皇子的生辰。到了第二年,孫後忌辰,也就意味着四皇子連自己的生辰都沒法過。一個七歲的孩子難免覺得委屈,就哭到了陛下跟前。陛下當時許也是遷怒,語氣重了些,沒承想,年幼的四皇子就這麼被吓病了,這一病,就再也沒有起來過。”
“……”如此聽來,墨如初也總算是懂了,“所以,陛下心生愧疚之下,便由着淑妃這些年在後宮橫行無阻,作威作福?”
眼見自家小姐目光睇來,雲裳雲月那也是相繼颔首,甚至,一旁的雲月還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陛下怕也是喜歡極了四皇子,畢竟,淑妃是在懷了四皇子後,才給封的妃。”
這個推論看似合理,但墨如初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育有兩子一女的淑妃,封貴妃都已綽綽有餘,可她卻是在懷了第三個孩子後,才給晉的妃位……
莫不是,今上怕淑妃母憑子貴,再仗着身後的鄭國公府,氣焰直逼中宮皇後,所以才在其已有一子一女傍身的情形下,尤未松口将其份位擡至妃位?
若真是如此,那今上倒是很為孫後着想……奈何,斯人已逝……
不管怎麼說,今次墨如初的計劃算是徹底泡了湯,畢竟,隻要淑妃動了,那兩個東宮侍女若真是她的人,也就一定會跟着動,可現在,淑妃卻病了,委實是不巧。
眼下的墨如初還不知道,這一大清早的,就在她惦記淑妃的當口,也有人正在惦記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