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什麼呢?”徐澤行快走兩步繞過季臨川看向外面,看到了對面的裴清衍,嘴裡沒個正形,“喲,這小姑娘腿可真白。”
知道徐澤行嘴嗨的德行,季臨川收回視線:“說吧,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
“是我妹妹。”徐澤行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最近談了個小男友,裴家的小兒子,人家剛成年,我覺得不妥,你不是收到了裴家小兒子的生日請帖嘛,幫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季臨川沒有特意調查過裴家,隻知道裴家現在的大少爺是裴父與原配妻子領養的,二少爺和三小姐裴清衍是原配所生,而這個小少爺則是原配妻子去世後裴父和續弦所生。
自從裴清衍離開季家季臨川就沒再關注過裴家,對于裴家年年送來的請帖也沒在意過。
如之前一樣正要拒絕,身邊的保镖動了,他擡頭看去,對面的女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這邊,這一看,兩人視線正好對上。
“季……季臨川!”
聲音聽清了,與保镖的拉扯間帽子掉了下來,這下樣貌也看清了。
是裴清衍。
季臨川一眼就認出來了。
小姑娘變化不大,完全是小時候的放大版,可愛漂亮,特别好認。
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季臨川看眼其中一個保镖,然後對徐澤行說:“我知道了,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腳步一轉,急急朝保镖離開的方向走去。
徐澤行看看左邊司機在的方向,又看看右邊季臨川離開的方向,一頭霧水,不是,這方向完全相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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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衍看着左右兩邊高大的保镖隻能站在路燈下和他們一起等人。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是個好事,保镖沒有直接趕走她,說明季臨川認出她了。
隻是和計劃有些出入。
她原本是想叫住季臨川然後打打小時候的感情牌,讓季臨川對她印象好一點。
但當她沖過去看到季臨川那張熟悉的臉時,嘴邊的季總一頓變成了季臨川,雖然季臨川如計劃一樣看了過來,但他那沒有感情的臉配上那嚴肅的眼睛讓裴清衍心一顫,忘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就是這一個晃神,她被保镖拉走了。
裴清衍靠着路燈悶悶不樂,季臨川過來時就是看到這一幕。
漂亮的女生微垂着眼,眼尾耷拉,纖細的腳腕下是一雙白色的闆鞋,一隻腳不高興的磕着腳下的路磚。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裴清衍警惕擡頭,眼底藏着防備看着靠近的男人。
男人面貌俊俏,五官深邃,身上西裝熨貼修身,襯的男人寬肩窄腰,身材完美,嚴肅時眉眼下壓,壓迫感十足,讓人心慌。
裴清衍一眨眼,發現眼前的男人和剛剛看到的男人有些不一樣,現在季臨川好像眉眼帶笑,看着竟有些溫柔?
“衍衍,好久不見。”短短六個字,全是高興和思念。
男人一開口,臉上的神情和記憶中的人漸漸重合,裴清衍站直身體,腳下不自然的踩了踩,小聲:“嗯。”
回答之後,裴清衍眼底的戒備消失大半,多了無措和緊張。
季臨川壓住心底的笑,緩聲道:“我還以為衍衍不會想見到我呢。”
“怎麼會。”裴清衍連忙反駁。
“八年前衍衍說讓我不要找你,等你想我了會來找我,可這八年衍衍一次都沒有找過我。”季臨川慢慢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八年前裴清衍寄住在季臨川家一年,當時正巧季家内鬥,季臨川的那些叔伯手段肮髒,為了不牽扯到裴清衍,季臨川決定把裴清衍先送回裴家。
那時裴清衍的母親病重,裴父對他們母女的态度冷淡,甚至說得上是惡劣,十二歲的裴清衍甯願每天季家和醫院兩邊跑也不願意回家,聽到季臨川的決定後兩人吵了一架,那些話就是吵架時說的。
最後裴清衍回到了裴家,也是那天,裴母去世,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
裴清衍想起來了,這八年不知道為什麼她一次都沒有想起來過季臨川,男人在她心中的印象是那天發燒做夢後才慢慢真實起來,有了實感。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實話實說嗎,這也太像騙人了。
捏了捏袖口的布料,還是沉默,眼神也跟男人錯開了。
季臨川把小動作收入眼中,打量眼前的人。
八年時間,小姑娘長高了也變瘦了,頭發變成了短發,身上的外套是那個牌子前年推出的新産品,過時的産品,一些地方洗的有些掉色,視線下移,小腿往下的地方有一塊淤青,再往下,鞋子也是過時的産品。
心髒澀澀的疼,他那時或許不應該把小姑娘送回裴家,現在他萌生了把人帶回季家的想法。
路燈的照亮下,裴清衍的情況一清二楚,也讓季臨川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思藏無可藏。
沉默間,一輛車停在路邊,季臨川拉開車門:“衍衍找我是有事吧,上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