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今天裴澤熙回家,他過段日子要出新專輯,這幾天都不在家,天天寫歌譜曲忙到直接住在了公司。
晚上吃飯時裴澤熙發現平時喜歡黏着他的弟弟今晚非常沉默,很不對勁,他想問但餐桌上氣氛古怪,一直沒能開口。
父親是因為最近一個糟心的投資,解決的話要賠不少錢,可能影響裴氏,那裴書茗是因為什麼?
吃完飯裴書茗直接離開了,裴澤熙又錯失一次機會,隻能先回卧室。
卧室裡裴澤熙把從公司帶回來的手稿理了理,這些都是新歌的曲子,盡管有電子的,他還是喜歡用紙質,然後一步步來慢慢改。
他把廢稿挑出來,想着整理完了去找裴書茗,這時房門響了。
“書茗,快進來。”裴澤熙驚喜,拉了個椅子讓他趕緊坐下,關切地問,“怎麼不開心?”
“二哥,有人欺負我。”裴書茗話中帶着濃濃的哭腔,坐在椅子上抱住裴澤熙的腰,臉埋着就是哭。
還沒說上兩句話,從小疼到大的弟弟就委屈的掉眼淚,感受到皮膚上的濕潤,裴澤熙心疼的不行。
他一手揉着裴書茗腦袋,一手輕拍他的後背:“不哭不哭,跟二哥說是誰欺負書茗,二哥幫你報仇。”
裴書茗的哭聲一抽一抽的,裴澤熙怕他嗆着,扶着他起來,顧不上被哭濕的衣服,拿着紙巾給他擦眼淚。
“二哥真的幫我?”裴書茗的話說的斷斷續續,中間全是哭狠了的吸氣聲。
這是受到多大的委屈,就這一會兒就給哭成了這樣。
“當然,二哥怎麼會騙你,二哥不是最喜歡書茗了嗎。”他就是離開了幾周,怎麼就被欺負成這樣。
裴書茗并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撐着膝蓋,眼睛紅紅的,任由裴澤熙拿紙巾在他臉上擦,眼巴巴的望着他,看起來乖的不行。
看着這麼乖的弟弟,裴澤熙心裡又軟又疼。
“欺負我的是裴……哥哥你的衣服是不是不能要了,都怪我。”裴書茗說着嘴一抿又要哭。
裴澤熙的衣服都是定制的,一些兒衣服沾水就廢了,他低頭看,胸前的衣服沾了眼淚,又濕又皺,确實不能要了。
但在懂事到讓人心疼的弟弟面前能這麼說嗎?那肯定不能。
裴澤熙捏了捏裴書茗臉頰,笑着說:“怎麼會,洗洗就行了,不礙事的,書茗剛剛說欺負你的是誰?”
裴書茗眨了眨眼,被哭濕的睫毛沾着眼淚,一撮一撮的,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他說:“是裴清衍。”
裴澤熙先是一怔,然後生氣:“怎麼又是她,她都搬出去還是那麼不懂事,不知道讓着弟弟嗎,她又幹什麼了?”
“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做錯了,姐姐也不會污蔑我抄襲,害我在學校被同學看不起。”裴書茗抓緊裴澤熙的手腕,臉上蒼白,像是在害怕,說了兩句又有眼淚滾落下來。
裴澤熙半蹲下來,平視裴書茗,心疼的不行:“不怪你,你把她當姐姐,是她沒拿你當弟弟,書茗仔細說說是怎麼回事,不用幫裴清衍說好話。”
“我房間裡有很多畫,是我和姐姐的,有的混在一起都分不清,我參賽的時候參考的那些畫作畫了一幅,比賽出排名了,我第一,姐姐第二,然後姐姐就說我的畫抄襲她的,還…還讓……”
裴書茗越說越委屈:“還讓季臨川給學校施壓,讓學校把我的畫撤下去,是老師和爸爸相信我,讓我又交了一幅畫這件事才解決。”
裴澤熙聽得臉都黑了,裴清衍怎麼成了這個樣子,還學會了以權壓人,離開裴家後裴清衍都學了什麼壞習慣。
裴書茗靜靜的看二哥的表情,揣摩着他的心理,在适時的時候說:“我聽說是姐姐嫉妒我得了第一名才這樣做的,他們是不是在騙我,姐姐比我厲害,怎麼會嫉妒我。”
這些話中裴澤熙隻聽到了嫉妒,更是生氣:“怎麼會,明明是書茗更厲害,書茗放心,我明天就去找裴清衍要個說法,一定不讓你白受欺負。”
小氣,争強,嫉妒。
短短幾個星期,裴清衍都在季家學會了什麼惡習。
裴澤熙心裡一邊是對裴清衍的恨鐵不成鋼,一邊是對裴書茗的心疼,随着對裴書茗的安撫,心裡的天平越來越偏,最終全部被心疼占據。
等裴書茗平靜下來,裴澤熙想起了桌面上的手稿。
“二哥,這些是什麼?”裴澤熙探着腦袋問。
看着可愛的弟弟,裴澤熙笑着說:“新歌的曲子,要聽嗎?”
裴書茗點頭後,裴澤熙在房間找了把吉他随意彈奏了一段,在專輯裡這個曲子不是用吉他演繹,但房間的樂器隻有吉他,且隻是給弟弟聽一下,用吉他就夠了。
“怎麼樣,聽出來什麼了?”裴澤熙問。
“剛開始悲傷,後來歡快,然後悲傷,最後是喜悅,是個好的結局。”裴書茗說。
“對,這首歌是寫給書茗的,是想告訴書茗,成為大藝術家的路上難免有挫折,但最後書茗一定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