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來您是要與我們為敵了,那請問異形大人,我們要如何處置這個公開示威的年輕人呢?”
程見己站起身,轉身向外走去,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按照社區規則來。”
魔術師沉吟:“按照規則來……嗯,規則上說,當衆宣傳不良思想,引起恐慌動亂的怪物,要承受萬怪之罰。”
怪物們沉默站起,慢慢向商允靠近。
還沒等他跑,離他最近的過山蟒夫婦直接吐出蛇信子纏住他手腕,芒果有樣學樣纏住他的腰。
過山蟒的蛇信子帶着普通的衣物無法阻擋的麻藥,不出半秒商允全身都失了力氣,要不是被拉着會直接滑倒。
怪物們蜂擁而上把他拉出帳篷,刺眼的陽光照射在眼睛上,商允下意識閉上眼,再睜開時周圍已經換了一種模樣。
他知道章魚爸爸的神色為什麼變得這麼驚恐了。
剛還熱鬧萬分的馬戲團現在變得凄涼無比,人來人往的小攤無一變得髒亂荒涼,地上都是暗紅色的痕迹,在地上還能看見斷裂的人體殘肢。
氣球攤的牆上挂着的是人頭,其中幾個頭顱上還釘着木箭,不甘地看着前方,套圈地上擺着的都是人類的身體部位,最豐厚的獎勵是人的心髒。
這都是他們剛才玩過的遊戲,商允不忍再看,強忍着胃裡的惡心看地上塵土,腦海裡瘋狂思索。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入幻境的?開始看馬戲的瞬間,還是在玩遊戲時,又或者是更早,早到當他邁進馬戲團大門時。
“商老師是不是還不知道萬怪之罰是什麼意思?”魔術師慢慢走到他身前。
“就是每個怪物都要對你實施一種懲罰,隻要你能挺下去,你就會獲得新生,并且直接取代異形的位置,成為副本第一的怪物。”
他拉長聲調:“但是你要是挺不下去……那真是可惜了。”
随着他的聲音,第一個怪物上前,正是阿棒一家。
“交給你了,”魔術師退後,小醜很有眼力見地踢過來一把椅子。
頭上陰影逐漸靠近,阿棒稚嫩卻冷漠的臉逐漸靠近,高高揚起手上的骨棒——
小醜刺耳的笑聲重新響起,像是為這場處罰伴奏,商允連扭開頭的力氣都已經消失,隻能側躺在地上,看着骨棒一點點靠近。
砰的一聲,是□□砸到身上的沉悶聲響。
商允胸口被震得發麻,五髒六腑彌漫着細細的疼,而比他更嚴重的卻是阿棒。
阿棒被震飛出去三米遠,砸到身後的怪物們身上才停下來,半蹲在地上嘔出幾口鮮血。
小醜的笑聲戛然而止,魔術師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起身到商允身邊繞了一圈。
“真是令人奇怪的現象,”他神情有些不悅,“不過沒關系,我想總會有處罰能傷害到你。”
停頓半秒,他手指在些虛空中點了幾下:“看來又有人要參加我們的遊戲了。”
話音落下,下一個進行處罰的怪物上前,是野人爸爸。
與阿棒不同,野人爸爸的骨棒砸下來能把一頭成年猛虎砸成肉泥,更不用說是人類。如果商允算是僥幸,現在這棒就是必死無疑。
商允躺在地上掙紮幾下,身上恢複了點力氣,卻還是動不了,更不用說逃跑。
魔術師抱着雙臂,冷冷旁觀。
悶聲再起,商允愣愣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眸子睜大:“程見己?”
程見己雙手撐在他身體上面,眼皮下垂,黝黑的瞳孔裡滿滿當當全是他:“嗯。”
“你怎麼,”商允看着他嘴角慢慢溢出的血啞聲,“是你嗎?”
“是我,”程見己護在他身上沒起,話卻是對着魔術師說的,“你在挑釁。”
魔術師蹲下身:“我沒有啊,我隻是聽說新來的幼兒老師能夠找到副本的第二把鑰匙,于是想求他來幫我也找一找。”
話雖這麼說,但他做的事卻沒有一絲求人的樣子。
商允強撐着把胳膊支起來:“你身上還有傷,讓開。”
程見己垂着頭看他:“我起不來,這是這個副本的規則。”
普通怪物副本裡的規則對程見己來說是沒什麼牽制作用的,但魔術師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偷偷把副本的設置給改了,程見己也因此才這麼晚發現商允不對勁。
魔術師慢慢整理手套,最後打了個響指,所有怪物消失不見,隻剩他們三個。
“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好好享受我為你們搭建的舞台吧,”他很是興奮,“異形老大也很久沒有視察我的工作了不是嗎?”
他在周圍慢慢踱步:“商老師是不是對副本規則很感興趣?其實很簡單。”
魔術師伸手在程見己的後背上點了點:“你做的所有選擇,後果都是他來承受。”
“你生他生,你死他替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