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房間,商允脫了外套随手挂在牆上,伸了個懶腰。
不知道金怎麼和商人說的,竟然給他們找了個挺大的農家院,他也能分來一間。
他往前走了幾步,捏起桌子上的小雞蛋,訓練之前他怕把雞蛋壓碎,就給放在桌上。
看見沒事,他又重新把蛋放回去,怕掉到地上,還特意放進茶杯裡。
屋内暖呼呼的,床上鋪着柔軟的毯子,在看見床的那刻,身上的疲憊重新湧出來,張牙舞爪的把他往床上扯。
雖然累,但商允好歹保持最後一絲理智,他跑了一天,晚上又訓練,身上全是汗,還沒洗澡。
脫個衣服的時間,再轉頭,桌子上就站了個小身影,正費勁地推茶杯。
“小四雞?”商允四處看,看見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掀開一條縫,讓這個小家夥趁機溜進來。
“叽叽?”小四雞聽見有人叫自己,歪着腦袋看他。
一人一雞大眼對小眼,最後還是小四雞伸出爪子指指茶杯。
“你是想要你的蛋嗎,”商允走過去把蛋拿出來,看着它一臉滿足地把蛋護在身下,“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柏理呢?”
他去把窗戶重新關好,特意往外面看了眼,沒看見柏理的身影。
小四雞注意力都在身下的蛋,黑豆似得眼睛一直看他。
商允回到桌子前坐下,看了會雞孵蛋,突然發現一件事。他揪起小四雞的翅根認真看,“你真的是雞嗎,怎麼感覺你這麼……”
小四雞因為懸空身子撲騰個不停,瘋狂叽叽叫。
商允差點被它一爪子抓在手上,又把它放下:“好好好,你繼續你繼續。”
小四雞抱着蛋走到桌子角落去孵蛋了。
商允看着好笑,起身去洗澡,回來再看時它已經把蛋運到自己衣服上,整隻雞舒服得直眯眼睛。
商允也沒再動它,收拾完上床睡覺。
柏理發現自己的小雞不見了應該會出來找的,到時候一并把雞和蛋都還給他。
翌日,商允坐在小房間裡打着哈欠等安娜給他化妝。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小四雞已經走了,隻剩下那枚蛋。他又小心把蛋收好,這才趕到集合點。
衆人正忙着化妝,雜技團沒有化妝師,每個人的妝造都得自己來,商允是新手,隻能等好心的安娜給小七化完妝來給他化。
“昨天在集市上買的油彩還挺好用,”安娜拍拍小七肩膀,“好了,帕頓坐這裡。”
商允走過去坐下,聽安娜的話閉上眼,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觸感。
“帕頓的皮膚還挺好呢,”安娜抓着小刷子往他臉上畫顔料,“而且我看啊,以後還是個小帥哥。”
商允不敢動,隻能小幅度搖搖手。
安娜看着好笑,轉而又擔心起來:“一會你要是敲鼓的時候感覺不舒服,千萬不要硬撐,我們會想辦法把你換下來的。”
小七站在旁邊穿衣服:“我可以頂替你。”
三人在一起訓練的時間長了,多少學會一點。
“好。”商允應了聲,等安娜說好才慢慢睜開眼。
鏡子裡的人比平時白了一個度,臉上還畫着奇特的花紋,看着倒是有點雜技演員的樣子了。
就等三人準備離開時,溫蒂大嬸擠進來,差點撞到商允:“你小子,長點……”
她看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和自己一樣高的商允聲音突然小下來:“團長說今天是第一天演雜技,要把原本表演時間延長兩個小時。”
正常表演時間是三個小時,這麼一來,就要表演五個小時。
商允打鼓的極限是四個小時,那剩下的一個小時怎麼辦。
安娜驚叫:“為什麼昨天不說?”
“因為今天來的客人太多了,團長臨時決定的。”延長演出時間對其餘雜技演員來說也不是件容易事,溫蒂大嬸也不怎麼高興。
“難道第一天表演就讓帕頓跳死在鼓上?”安娜嚷嚷,“要不然後半場就不要伴奏。”
“不行!”溫蒂大嬸立刻拒絕,“沒有音樂你讓我們表演默劇嗎?觀衆的情緒怎麼被調動起來?”
安娜一甩頭發冷笑:“好啊,那團長和你說多加的那兩個小時是誰上場了嗎?”
溫蒂大嬸聲音落下來:“還沒說,團長說看觀衆反應,誰的呼聲高就讓誰上。”
“怎麼,抽獎呢,随機發揮啊。”
就連好脾氣的小七臉色也有些難看。
雜技演員每人身上都得有幾個高難度表演傍身,但每次表演之前都得提前練習上千遍,還要和别人配合,練習的難度增加,要是有人稍微出點意外後果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