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腿肚子有些麻,大腿也酸,擡手從旁邊抄起水瓶,灌了半瓶。
“我都好久沒有表演了,今天竟然還有些不适應。”安娜虛弱擡手把自己的手絹遞給他,“這個我沒用過。你暫時能歇一會,現在是互動時間。”
商允搖頭拒絕,從懷裡抽出自己的手絹:“我帶了。”
“你那還能用嗎,都被汗浸濕了,”安娜斜眼看他,“剛是不是一個觀衆給你手絹了?你用那個。”
“那是帕頓第一次收到觀衆禮物,他想收藏呢,”柏理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出來,抓着小四雞的翅膀遞給商允,“你用雞毛擦,放心,小四雞天天洗澡。”
小四雞黑豆一樣的眼睛瞬間變得驚恐,叽叽叫着要跑,但柏理捏的實在緊,它掙脫不開,最後發出絕望的吱聲。
“哎好了好了,”柏理松開它,“知道你愛幹淨。”
安娜看着好玩,忍不住伸手去戳:“這是你的寵物?”
“是我的朋友,美麗的小姐,”柏理把小四雞裝在兜裡,“我是馴獸師柏理,您好。”
安娜瞪大眼睛:“我還沒見過馴獸師呢。你和我想象中的馴獸師不一樣。”
柏理摁住小四雞往外冒的頭:“或許我比您想象的要更英俊。”
安娜被他逗笑:“好吧,其實你比我想象的更加油嘴滑舌。”
柏理裂開嘴笑:“我開始期待以後和您成為表演夥伴的日子了。”
商允聞言忍不住看他。
“什麼?”安娜看他,“你的意思是要加入我們雜技團?”
“是的,”柏理揚起頭,“我今天除了看表演之外正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安娜皺眉剛想說話就被小七拉走:“這件事你得去和我們團長說,就在那邊看見了嗎,穿着鬥篷那個。”
他說完就拉着安娜離開,隻剩商允和柏理留在原地。
“他們怎麼走了?”柏理疑惑看他。
商允聳聳肩,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等表演結束你可以去找團長。”
柏理點頭,聽見納斯開始叫下一場表演,識趣離開:“你繼續吧,我剛一直在看你,你真是一點都不偷懶。”
商允重新站起身,把跳散的腰帶系緊,等待下一場表演開始。
很快節目單上所有節目都結束,金在觀衆歡呼聲中上台,他看着台下明顯比剛開始多了兩倍的人頭滿意微笑:
“不知道我們的觀衆是否喜歡今天的表演,”他揮舞手杖,“多麼絢麗的表演,多麼盡力的演員,現在告訴我,你們還想再看幾場嗎?”
“用相同的門票錢享受多兩個小時的表演?”
觀衆們原本打算離場,聽見這話又興奮轉回頭,争先坐回椅子上,拍手叫喊着再來一場。
金拍拍手:“那好,我們現在要進行一場投票活動,票數最高的雜技演員将會給我們的觀衆帶來一場新表演,這是他們的榮幸!”
溫蒂大嬸和另外幾個演員分别向觀衆分發紙筆,請他們把喜歡的演員寫在紙上。
溫蒂大嬸路過商允身邊,看他坐在鼓上冷哼一聲:“希望你今天之後能繼續你的敲鼓生涯,不要輕而易舉放棄。”
今天敲鼓這麼累,她就等着看這小子能堅持多久。
商允脫了上衣,正坐在鼓上把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往後梳,雖然跳了三個小時,但聲音還算穩:
“這就不勞煩您擔心了,我更希望您能在表演時看好腳下,不要總是搶拍,剛剛都有人被你踩到腳了不是嗎。”
踩腳事小,但要是因為踩腳這一個小失誤導緻表演出錯可就是大事了。
溫蒂大嬸臉青一陣白一陣,借着給觀衆分紙趕緊離開:“真是牙尖嘴利惹人煩的壞小孩。”
安娜和小七偷偷摸摸從簾子後面探出頭看觀衆席,生怕抽到自己。
商允回頭正好和安娜對上視線。
“我又聽見你把溫蒂大嬸說的啞口無言了,”安娜小聲笑,“你的嘴毒技藝還真是日漸熟練。”
商允搖頭:“你們剛為什麼離開了?”
他還記着剛才柏理說要去加入雜技團時,小七拽着安娜直接離開了。
“奧,是這樣的,”安娜看了眼小七,後者示意她可以說。
“曾經雜技團是不允許有任何一隻動物出現的,”安娜數數手指,“好像是從……記不清了,反正我來的時候就有這個規定了。”
商允忍不住揉酸痛的小腿:“是誰不允許?”
“當然是老帕頓了,”安娜嗓音壓低,“據說在老老帕頓是團長時,雜技團裡還有一隻看門的大黑狗。”
“但是在老老帕頓自殺的那天晚上,黑狗也死在了屋裡!”
安娜粘了亮片的眼睛閃閃發光:“你可能單聽沒什麼問題,但是這狗平常是用大鐵鍊子鎖在門口的,狗怎麼可能有力氣掙脫鎖鍊?”
小七補充:“而且人們發現,這狗的腳印從門口一直走向老老帕頓的屋子,按照地上腳印來看,這狗走着走着就變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