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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情緒總是來的快去也快，實際上的艾爾并不需要蘭堂的安慰，因為他早已有了一套屬于自己的完整生存邏輯，而這套邏輯當然會包括蘭堂。

蘭堂細心給艾爾又用溫水洗了把臉，拿起毛巾仔細擦幹臉上的水珠，那張白淨标志的小臉終于不再狼狽，隻是眼角的泛紅有意無意的透露着可憐的氣息。

“不愛穿鞋”是個壞習慣，蘭堂有意想要艾爾改正，隻可惜到目前為止仍然是杯水車薪，艾爾不太喜歡這種被束縛的感覺，總給蘭堂一種：穿鞋了就不會走路的錯感，但明明在外面雪地上步行時還是沒問題的，一到室内就不行了，簡直太奇怪了。

艾爾乖乖的坐在床鋪上，看着蘭堂拿出厚實的兔子棉襪，動作溫柔的給自己穿上。他沒忍住晃了晃腳，說實話有點熱。

不着痕迹的把地面上的拖鞋晃走，艾爾見蘭堂的探究目光看過來，下意識笑的格外燦爛，有些心虛但不多。

“不想笑就别笑。”蘭堂捏了捏艾爾沒多少肉的臉頰，語氣不鹹不淡說：“之前還以為你是個小面癱呢。”

艾爾雙手伸開，如願被蘭堂抱在懷裡，坐在蘭堂手臂上時，小腿沒忍住又晃了晃。

晃了一會發現蘭堂毫無反應，艾爾也覺得無聊了，口齒不清的開口問：“面癱？為什麼，什麼是面癱。”

蘭堂想了想，随手将樓梯間的頂燈關閉，通俗易懂的解答說：“就是生病的人，不會笑也不會做表情吧。”

“哦。”艾爾點點頭。

那他不是面癱，艾爾在心裡想，其實大多時候他隻是覺得沒必要有表情而已。

走到玄關處，蘭堂把艾爾放置在玄關處的櫃子上坐着，也還好艾爾的身高比較矮，此刻坐着也不至于被頂上的櫃子撞頭。

艾爾看着蘭堂忙忙碌碌的打開鞋櫃拿出一雙很可愛的小熊毛絨棉鞋，眼睛都亮了兩分，不過還是有些挑剔的嘟着嘴，看起來一副不太滿意的樣子。

“不喜歡小熊？還是不喜歡小兔子。”蘭堂問道，但手還是很老實的把棉鞋給艾爾穿上。

艾爾搖了搖腦袋，他說：“喜歡，都喜歡，但是他們在一起一點也不搭配。”

“嗯，好吧。下次你自己挑。”蘭堂說。

把艾爾放在地面上，蘭堂看着歪歪扭扭走路的艾爾，沒有絲毫伸出援手的想法，他實在是很好奇艾爾這種‘行也不行不行也行’的走路方式。

随手從挂在牆壁上的收納盒裡拿出電視機的遙控器，蘭堂随口問：“你想看點什麼？魔法少女奇物語？還是超級變形戰甲……”

艾爾聽見這些名字，難得的皺起了鼻子，精緻的小臉此刻透露着一股難言的情緒，他說：“我可以都不選嗎？我想看小動物……蘭堂。”

“哦，當然可以。”蘭堂挑着眉，選了部畫風偏幼兒可愛的動物拟人早教片，點了播放後才慢悠悠的把遙控器放回收納籃，叮囑道：“我先去把衣服晾了，外面有點冷，你等會喊我就敲玻璃門，知道嗎？”

艾爾乖乖的點頭應答，坐在沙發上就看起了電視。一個可愛的戴兔子頭套的女生還有一個傻傻的戴老虎頭套的男生，占據了屏幕的絕大多數面積，然後語氣十分歡快的開始做起了早操。

一邊做着早操，還不忘一邊用活潑開朗的語氣棒讀道：“電視機前的小寶貝~快來和我們一起做早操吧~多做操身體好、長高高才能讓爸爸媽媽不擔心哦~”

等到蘭堂晾好剛洗完的衣服，他拿着裝衣籃看了眼此刻的天氣，沒下雪沒下雨還有一點點微不可查的太陽，挺好的。

他自言自語道：“早知道不晾了……等會還要收起來放進烘幹機，那我為什麼不直接扔進烘幹機呢？”

蘭堂有些無奈，但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忙活半天的衣服，還是有些自豪，不過轉頭就拿着裝衣籃進了屋子。

“你在？幹什麼。”

語氣疑惑，話語還詭異的停頓了一秒。聽得出蘭堂是實打實的奇怪了，也是，他實際上根本沒注意這部早教動畫片究竟是教什麼的，隻是看封面蠻好看的，兩個不明所以的拟人動物也更可愛。

艾爾站在沙發與茶幾的中間位置，動作規範的跟着電視機裡的兔子頭套女一起做着早操，一邊做早操一邊還不忘跟着老虎頭套男喊着奇怪的正能量口号，語氣是毫無差别，但少了幾分真情實意。

“抱歉……”

蘭堂放下裝衣籃，拿起電視遙控器就暫停了電視機的播放，他算是看出來了。跟着一起做早操的艾爾像是進入了什麼賢者模式，除非中斷，否則艾爾還能拉着他一起跳操。

“不過，看起來你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