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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艾爾呆呆地眨着眼,聲音略顯遲疑,他不太理解地問:“危險的話,為什麼要去呢?”
這幾日的空白時間足夠艾爾理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體系了,也多虧了〖愛麗絲〗的沉睡,否則艾爾是很難在這種‘足不出戶又與世隔絕’的狀态下搞明白這個世界的理論體系。
這個世界的【規則】本體尚且不知所蹤,艾爾想要徹底融入這個世界要麼吞掉【規則】,要麼成為【規則】,顯然這都不是什麼好方法。
異能并不是少數的天賜,而是【規則】在經過數年的消失變得支離破碎,掉落在人類身上的契機,最開始應該不隻有人類,隻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隻剩下了人類。
如果艾爾的猜測是正确的話,那麼起初,異能的出現也僅僅是為了——生存。
這些東西還是有些太複雜了,身體退化成四歲的幼童,就連腦子的容量也一并退化了。
隻要一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構造結論理論實論,艾爾就覺得頭疼,而且是非常疼。
蘭堂絲毫不清楚艾爾心裡在想什麼,聽見艾爾的話也隻是覺得内心複雜,他好像還沒有和艾爾說過自己的情況。
他把裝滿聖女果、切片好的梨的盤子放在茶幾上,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回應。
好在艾爾也不是一定要追尋一個答案,蘭堂的過去對他來說,其實沒那麼重要。
艾爾在乎的,從始至終都是眼前的、未來的,不會改變對他好的人。
“别擔心,我會保護你的。”艾爾認真的說。
蘭堂随意的坐在地毯上,拍了拍隔壁的空位示意艾爾坐過來,他的眉眼間不自覺得染上了幾分憂郁,話語間也透露出一股不知如何闡述的無奈。
沒辦法,蘭堂隻能說:“艾爾是個很勇敢的孩子呢。”
艾爾乖乖在蘭堂身邊坐下,越聽蘭堂的話越覺得像是在哄小孩的胡話,他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蘭堂你好像在騙小孩子哦。”
“你不是小孩嗎?”
蘭堂說着,還不忘塞了顆聖女果到艾爾手中,微微抿着唇,憂郁的垂着眸。
明明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就是無端的讓人感覺到他的脆弱,他有些傷心地開口:“你想知道我的為什麼嗎?”
艾爾有些啞然,沉思了兩秒搖了搖頭,他态度漠不關心地回答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吧。如果你會不開心的話,其實可以不用告訴我的。”
“呵。”蘭堂突然笑了。
眉眼的憂郁被一掃而空,像是從未出現那般,破碎感也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這抹笑怎麼看有些悲苦,他笑着說:“我這次可不是哄你,你真的是一個很細心可愛的寶貝。”
不等艾爾說話,蘭堂就順着自己的話繼續說道:“之所以一直不告訴你我的過去,是因為……我沒有過去,艾爾。”
“沒有過去是什麼意思?”艾爾問:“就是你一出生就這麼大一個了嗎?”
蘭堂扶了扶額,解釋道:“不是,艾爾我要怎麼和你解釋,不會有正常人一出生就是這個樣子的。”
“為什麼不會?”艾爾有些懵,他繼續問:“你為什麼會這麼笃定?因為正常人都不會嗎?”
蘭堂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話題突然越扯越遠,他趕忙把話題拉回正軌,溫和地說:“先不說這個,親愛的。我的意思是,我沒有記憶,我失去了我的過去,我醒來時,就已經一無所有了,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那你害怕嗎?”艾爾擔憂的看着蘭堂,他說:“我可以把我的肩膀借給你,你可以哭出來。”
蘭堂點了點艾爾的額頭,把聖女果塞到艾爾嘴裡。他壓了壓心中的小雀躍,矜持地說:“我才不會哭,我又不是愛哭鬼艾爾。”
艾爾有些不滿,愛哭鬼艾爾什麼的聽着就很不威猛嘛,“為什麼不會哭,是生下來就不會哭嗎?可是正常人也會哭吧,掉眼淚你會嗎?蘭堂,我也會掉眼淚。”
這下,蘭堂是發現了,和艾爾這個思維發散的小孩交談,完全沒辦法傷心起來。
他有些擔憂的想:也不知道這個年齡段的小孩是不是都這樣,還是單獨隻有艾爾這麼思維發散,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呢……
蘭堂搖搖頭,又重新把聖女果塞到艾爾嘴裡,他眯着眼說:“先吃吧,别拿出來了。還有,我會哭,隻是不想哭,因為我是成年人了所以我不想哭,别問我為什麼成年人就不想哭了,以後等你長得和我一樣大,你會就知道的。”
看着艾爾乖乖的吃着聖女果,沒有再繼續開口,蘭堂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繼續說:“我那時候醒來應該是害怕的吧,好吧,其實我忘記了,因為這件事已經過去兩年了。”
艾爾認真地聽,認真地吃,“唔,怎麼沒味道。”
“好笨。”蘭堂說:“我醒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沒有名字也沒有錢,沒有房子更沒有家人。我差一點就成了流浪漢,不過很遺憾的是,我被Prof mafia救了,于是我加入了這個組織。”
“是那天你帶我去的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