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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但夢裡什麼都沒有，就連一直以來極其讨人厭煩的心聲都沒有。

這顯然，十分不對勁，可不知道為什麼，艾爾無端的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心，似乎能解決所有麻煩的人就在身邊。

可是……艾爾疑惑了，誰能替他解決問題呢？又要解決什麼問題呢。

艾爾不死心的在這個烏漆嘛黑的密閉空間裡到處亂跑，試圖尋找一個缺口讓他逃離，但還是無濟于事，更甚的是，艾爾居然詭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變得十分疲憊，有些昏昏欲睡。

但是……他不就在夢中嗎？

艾爾瞪大眼睛，動作麻利地站起身，試圖讓自己清醒清醒。

艾爾大聲喊道：“蘭堂！蘭堂！蘭堂！”

但不管用，以往隻要蘭堂的聲音出現，就會驅趕走很多讨人厭的東西。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每一處都透露着古怪。

“好累……”

艾爾身上穿的是單薄的白色睡裙，他才剛站起來沒多久，就覺得頭暈了。沒辦法，他隻好又重新躺下，将自己擺成一字型，盯着漆黑的幕布開始發呆。

他到底要解決什麼問題？艾爾很煩躁，不抱希望的喊道：“中也？”

……

蘭堂的身體僵住了，不明白為什麼艾爾能在睡夢中都喊着中原中也的名字。回顧了一下自己斷斷續續的記憶，蘭堂确定以及肯定，艾爾和中原中也并不是出自同一個實驗室的孩子。

但内心有一道聲音又在有意無意的幹擾着他的理性——“你怎麼能妄下定義呢？萬一……艾爾是你當時漏掉的孩子，所以他才會出現在你家門口~那怎麼辦呢？”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蘭堂内心有些抓狂，不管是艾爾還是〖荒霸吐〗，他都要帶回法蘭西。

重申一遍！誰知道那種有違人倫的實驗會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傷害。

蘭堂溫柔地問道：“你醒了？”

順手給艾爾捋了捋緊貼臉頰的碎發，但指尖卻摸到了一片濕潤，“怎麼出那麼多汗？做噩夢了嗎。”

蘭堂擔憂的又伸手摸了摸艾爾的後脖頸，果然貼身的衛衣已經濕了一些。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從那個鬼地方離開的艾爾此刻腦袋還有點發懵，他現在是覺得自己剛剛在那個空間裡上蹿下跳得像個笨蛋。

艾爾反應慢半拍地問：“什麼？”

“……沒事了。”

蘭堂歎了口氣，腦海裡第一個想法就是想帶艾爾回家，讓他換一件貼身的衛衣，不然容易感冒。

想起上一次艾爾做噩夢醒來後，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一直掉眼淚的小可憐狀，蘭堂就覺得有些心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問出這種蠢問題，“看你現在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就知道你沒做噩夢了。”

還想問一問他們現在在哪的艾爾啞口無言，很快就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下意識的就順着蘭堂的話接着說：“做噩夢了！”

不等蘭堂提問，艾爾徑直一股腦地把夢裡的内容全說了個遍，半點也藏不住事。

蘭堂揉了揉他的腦袋，腦海裡的想法拐了十八個彎，不自覺得就開始用當初對待魏爾倫的那套教育去看待艾爾了。

沒有第一反應告訴艾爾，自己已經恢複了記憶這件事。蘭堂準備待會和兩個孩子一起講，有關人工異能試驗體和回法蘭西的事，希望艾爾能接受吧。

他和保爾的檔案大概率已經封存，并放在了失蹤又或者死亡的組别裡……

而蘭堂想做的很簡單，确認魏爾倫這兩年是否有回法蘭西，再重新填寫他和魏爾倫的工作關系。

【或許你已經死亡，也可能是藏到了某處，不願再與我相見。但保爾，隻要你還活着，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帶回來。如果你已經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那我會一點點将你的屍-/體收回……畢竟我的異能，可是能夠讓人類異能化，我會慢慢又細緻的将你的屍骨拼接，再迎接你的第二次人生。】

蘭堂如此想着，不免笑得更加真實。

中原中也又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出來，看見的就是這樣堪稱詭異的場景。

不過他的關注點都在艾爾身上，銀白色的頭發和鉑金色的眼眸真的很醒目，也和他不太搭邊。

中原中也抿唇，有些尴尬地說：“你……你醒了。”

“是你！見死不救的……。”艾爾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是哪裡？”

一旁站着的導購員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額角的汗水，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蘭堂捂住了艾爾的嘴巴，又安撫性的拍了拍艾爾的頭，對着一旁的導購員開口道：“除了剛剛那一套，其他的全要了。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