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艾爾的回答把凡爾納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的腦海裡思考許多，想要開口卻沒找到合适的形容詞。

倒是王爾德看起來像是瘋了一樣，胡言亂語道：“哈？我就說我才是艾爾的爸爸吧。”

“你不是。”艾爾淡淡地說，一貫帶着溫暖笑意的臉上此刻沒什麼表情。

王爾德反駁道：“我怎麼不是？”

艾爾沒說話。

一時間，屋内氣氛陷入僵局，三人猶如冰凍箱中的魚。

更别說接下來的交談就像是一個人的獨角戲，艾爾的身體持續低燒，聲音也啞得不像話。

凡爾納心疼地哄着他将藥吃完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兩個成熟的成年人這才帶着艾爾出了酒店，他們一行三人漫步在去往巴利奧納特森林的小路上。

“這兒漂亮嗎？”王爾德臉上的笑都真實了不少。

艾爾點點頭，在他的角度看去，遠處的森林有一大片璀璨的野花海。

“你想要在這兒生活嗎？”凡爾納認真地看着小孩的眼睛。

艾爾搖搖頭：“我不要，「無頭騎士」就在這兒嗎？”

“我也不知道，親愛的。愛爾蘭有太多漂亮的森林了，我們可以慢慢找。”王爾德解答。

艾爾目露迷茫：“「無頭騎士」到底是誰？”

“是存在于民間傳說故事的一位神怪？祂的名字是#**+_=?&$%﹉，祂或許是神明的化身？又或許是聖地的守護者，也可能是魔鬼聚集地的不敗王者。”

“他的名字是什麼？”艾爾蹙眉，他沒聽清。

王爾德挑眉，又重複了一遍：“#**+_=?&$%﹉。”

“你聽清了嗎？”艾爾看向凡爾納。

凡爾納點頭：“聽清了啊，#**+_=?&$%﹉。”

嗯？怎麼就他沒聽清。艾爾有點奇怪，但沒繼續多想，因為他對「無頭騎士」并不感興趣。

看出了艾爾的奇怪，兩個成年人不着痕迹地對視了一眼，随後兩人裝作若無其事地扭開頭，王爾德繼續向艾爾介紹周圍的景色。

巴利奧納特森林位于愛爾蘭威克洛，幾人步行到達了森林的入口，凡爾納就将艾爾放下了。

他還在發低燒，走一走或許對身體好（毫無育兒經驗的育兒專家凡爾納得出結論）。但主要是因為面見像「無頭騎士」這樣的神怪人物，總要尊重點。

已經很久沒走過路的艾爾此刻就像剛學會步行的鴨子，歪歪扭扭，但又穩穩當當。

沿着步道，三人穿過一片幽暗卻充滿奇幻色彩的森林，漂亮的綠色蘊含了數不盡的生機，這兒簡直夢幻得不像是人間。

這裡的步道很長，但是景色卻是越來越美麗。兩側的林間像是會随時蹦出一隻夢幻的小精靈，更别提越走近越開朗的景色，增添了不少神秘。

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艾爾就走不動了。就算王爾德再怎麼哄騙他前方有更美麗的風景，他都不願意走了。

凡爾納帶着艾爾坐在了路邊的随意一處，從異能空間裡拿了個水杯遞給他，又拿了新衣服，三下作兩地利落給他換了。

艾爾雙手捧着兒童水杯，猶豫地看着背對着他蹲在地面上的金發青年。

“上來吧。”王爾德扭過頭說道。

凡爾納輕輕地推了推艾爾，語氣溫和：“去吧去吧，沒關系的，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