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廚房一别,烈舞便很少見到花晨月了,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隻要她出現的地方,絕對不會有他存在。沒了花晨月的騷擾,烈舞的日子也越過越順心。
戒色如常的前往仲賢莊進修,花司月則偶去一次。
這日,花司月同戒色一起走,二人正談論着學術問題,後面烈舞就追了上來,說要同他們一起去,想見識一下名滿天下的仲賢莊,再去看看天下之才士,主要是去看美男養養眼。
戒色面色難為,仲賢莊不允許女眷進入,他一個和尚拖着個女人,更不成體統,開口拒絕:“仲賢莊皆是男子,你一個女子去不方便,還是留在府中學女工吧。”
烈舞委屈癟着嘴,轉眸看向花司月:“二少,帶着我去吧,我不給你們添亂,我就看看醉翁山的景,看看莊中的人……”才子什麼的,應該都很養眼才是,如不去豈不是失去了看美男的機會?
“你若說服了戒色,我便帶你去。”花司月眸含笑,輕描淡寫的說。
她,果然是個放得開的女子。不過幾日時間,她便忘卻了那天所發生的事兒。他們之間也别扭尴尬了些時日,卻慢慢的恢複了當初淡如蘭的友誼。
“你明知他是木頭,怎麼可能被我說動啊!”烈舞瞪着一臉正經的戒色,轉眼笑眯眯的威脅道:“戒色,你要不帶我去,我就将你的事兒公諸于衆!”
戒色終于有些動容,錯亂的開口,話說到中途看到花司月若有所思的低着頭,改了口:“關乎你的……莫要胡來。”烈舞挑着眉,似是他若不應了,她就說出來,他無可奈何卻還做最後掙紮:“仲賢莊不讓女眷進入,不是我不帶你。”
仲賢莊的規矩她早就聽二少提過,所以知道:“沒事,你們等我一會兒,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說着就快速往回跑。
戒色不解:“她去做什麼?”花司月笑笑道:“怕是要扮成男子跟随我們。”戒色滿頭黑線,她男裝模樣他見過,還不是一眼就被人瞧出來了?
二人停留了好一會兒,戒色還是忍不住開口:“我們先走吧,帶着她隻怕影響不好。”
花司月好奇道:“一向不在乎外界人看法的你,怎如此擔心别人背後議論?況且,我發現戒色兄對烈舞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我……”戒色似是被戳掉了脊梁骨,慌了:“不是,我是擔心莊中人對她不敬。你也知道,才華橫溢之人哪個不是出了名的浪蕩子,放縱不羁極其喜歡挑·逗女子,烈舞前往隻怕……”
花司月斂了笑容,挑眉側看戒色,一手拍着他的肩膀道:“莫非,你無能護她周全?如此,隻怕是烈舞看錯了人。”
戒色還未答話,便聽花司月悶笑出聲:“也或許,烈舞保護你才是。”一句話說的戒色臉漲紅,他偏頭道:“我能護她周全。”
“莫看烈舞大大咧咧的,其實是個細膩的女子,需要更多的關心。”花司月神情淡泊,道:“她不需要物質上的,而是需要精神心靈上的,你該懂。”
戒色順着花司月的目光看去,她着一身輕熟穩重的男裝,邁着外八字朝着他們揮手微笑的走來。
“我隻知道,她餓的時候會哭。”她餓,他就會送上素包子,她接過手之後繼續哭。
花司月聞言突然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他涼涼的看了眼神色複雜的戒色道:“你的意思是給她給包子她就能開心了?”戒色不否認,每次她見到他再見到他手裡拿着的包子,很是開心。
“你以為幾個包子真能讓她一展笑顔?隻有那送包子的人才會使她開心!”榆木腦袋也就隻有戒色有一顆了。
聽花司月這麼說,戒色恢複了一貫的冷靜,他似乎該去面對他該面對的事兒了。擡眼看向盈盈走來的假男子,他思量着……
花司月第一次見烈舞着男子衣裳,絲毫沒有男子氣概,卻越發顯得稚氣,那雙水靈的大眼眨巴眨巴着,看着她自己身上的服裝,似乎很是自然得意。小手拉拉衣袖,扯扯衣擺,最後還将垂于胸前的發撩到了背後去,以為自己很是潇灑恣意,可她又怎知她這動作妩媚動人?
“怎樣,我英俊不?”烈舞站到二人面前,拉着裙袍轉了一圈,又拿出别在腰間的扇子,“啪”的一下打開來,輕輕扇着,得意的仰頭看他們。
兩人表情不一,一個面無表情,一個似笑非笑。
烈舞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在他們面前耍猴,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易碎的玻璃心問:“真的一點也不像男人麼?”反正之前出去畫畫,就被人一眼看出是個女的。
戒色不語,烈舞看向花司月,他微微搖了下頭道:“發髻有些歪了。”
“哦……戒色幫我弄好。”烈舞撓了撓頭,湊到戒色跟前。戒色愕然的退了一步:“還是你自己來為好。”烈舞兩眼一瞪:“我又看不見,怎麼弄!”
戒色僵直脊背,動也不敢動,花司月在一邊,她怎能如此不矜持的叫他幫她?他向花司月投去求救的眼神,誰料花司月裝作沒看見,笑吟吟的看着别處。
深怕烈舞小口一張,就把那事兒說出來,他隻好在花司月看向别處的時候,迅速将烈舞的發帶綁緊了些:“好了,走吧。”完事兒後,他快步前走,不敢多看她和他一眼。
“嘿……”烈舞一邊摸着頭發,一邊偷笑。
花司月則是看着烈舞這張笑臉也跟着笑了起來。他本豁達,從不作繭自縛。既然她能放開,他亦能。
“司月,我的演技如何?”戒色在前,烈舞小聲在花司月耳邊說。他微微颔首,給予贊同。她更是得瑟的不行,“一會兒到了仲賢莊,我還有更精彩的好戲上演,你可别忘了圍觀啊。”哎,想當年她怎麼沒考中戲呢?指不定成大牌就不會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