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半悅把甲方的拓客方案原原本本說給容池聽，結合今天收集的資料，她的話有理有據，容池不可能不信。

“這家零食公司王總很看中，代理運營權全都交給我們了。但吳明德為了立威，根本不管客戶死活。”

容池打量着她：“為什麼不告訴王衡？”這屬于越級報告，往深了說，即使容池把吳明德處理了，王衡也容忍不了衛半悅。

衛半悅伸出兩根指頭：“第一個想報答你，第二個告訴你最合适，因為我被職場霸淩了。”

“職場霸淩？”容池壓下眉頭，“是誰？”

“企劃部所有人在吳明德的縱容下都在霸淩我，不想幹的活丢給我，對我大呼小叫。其實這些事我以前沒少經曆，但以前沒認識你，現在認識容總了，野心也滋長了起來。”

她擡起頭，眼睛裡盡是期待：“容總，我知道我犯了職場忌諱，越級告狀，但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大不了同歸于盡。”她說最後一句時眼底閃過狠厲，比她唯唯諾諾求人時有生機多了。

這些許神情，容池全都收進眼底，他難得開了個玩笑：“關系不用，過期作廢，不是嗎？”

衛半悅眼尾上揚：“容總，你……”

容池拍拍手機：“我會給你一個公道。”

衛半悅本質是内斂的性格，這會特意睜大眼睛：“容總……”表情要喜，聲音要弱，就像一個窈窕少女被少俠從惡霸手裡救出，慌張和驚喜在臉上輪流交錯。

容池背部肌肉往後一縮，隻是這樣小小的幫忙，衛半悅就如此歡喜。五年前，如果他能不那麼冷漠，能帶着她離開扶海，衛半悅是不是就不會變得如此小心翼翼、不再朝氣。

他今時今日伸出援手，救贖的到底是誰？

“你好好上班，這事不會拖太久。”

容池的不會拖太久是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大約10點，王衡把李偉叫到辦公室，1個小時後，吳明德也被叫進了辦公室。一直到中午12點，三人都沒有出來，有同事湊近，還聽到了吵鬧聲。

“要變天了。”湊過去的是黃若蕾，吳明德的新心腹。

中午有1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今天企劃部沒人午睡，鍵盤敲得啪啪響。衛半悅眯着眼睛假寐，她不在他們的私人群裡。

忽然企劃部哪個同事的手機響了起來，大家齊齊看過去，是衛半悅的。

衛半悅站起來，頂着同事們的狐疑眼神走向電梯，一會拿了一份外賣上來。

她敲響王衡的辦公室，門隻開了一個縫，王衡面色不善地接過外賣，沉重道聲謝謝，便快速合上了門。

衛半悅回到座位上，這些日子裡輕視她的同事們，紛紛圍上來問她：“半悅，裡面什麼情況？”

衛半悅譏笑地看着他們，聲音壓着：“想知道，你們自己去看啊。”

此刻還是午休時間，其他部門的同事都在休息。這些人生氣不服，也不好跟衛半悅大吵起來，隻小聲回：“你拽什麼拽？欺上媚下。”

除了這句話，他們還能說出什麼花。衛半悅垂下眼簾，懶得跟這些人講話。容池說的沒錯，關系不用，過期作廢。

這一天，大家直到下班都沒有看到吳明德和李偉。第二天早上進來時，明顯感受到這兩人桌前空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們的私人東西都沒了。

忽然王衡的辦公室大門打開，王衡一臉嚴肅地走出來：“9點05分，全體會議，一個都不準遲到。”

人一到王衡直接拍桌：“吳明德和李偉被開除了。”

會議室喧嘩了一聲，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王衡這人面相比較平和，平常也愛笑嘻嘻，給人好相處的感覺。但今日眼底血絲明顯，額頭紋皺得化不開，神色更是嚴肅得好像要吃人。

接下來王衡要說的便是衛半悅向容池告狀的内容，但情緒顯然比衛半悅激烈多了。

“黃若蕾，我問你。陳興業的獲客成本5元，吳明德的獲客成本7元，你看不出哪個貴哪個便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