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回到公司後，總裁辦的氛圍完全不一樣了，表現為大家工作更加認真，同事之間也更加和睦。

“悅悅，等會一起去食堂。”衛半悅左邊的同事，第一次邀請她同行。

由她開始，周邊不少同事湊過來，有男有女，說着一些開開心心的話。

身邊的好人變多了。衛半悅不傻，當然知道是因為容池陪她走的那段路。

這些人還在與她套近乎，何欣妍則直接詢問她和容池的關系。

“我之前在黎城上班，奇火公司。”

“奇火，我有印象。”何欣妍一拍手，笑嘻嘻道，“然後容總看出你能力非凡，直接把你從分公司調上來。”

衛半悅學着何欣妍轉了轉眼珠子，露出點俏皮的笑容：“可能真相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何欣妍聽完抱着她咯咯笑，卻沒有繼續追問，她人緣好，不隻是因為熱情，更在于分寸掌握得恰如其分。

她扭着身子走開，眼睛發出萬丈光芒，一個小秘書跟一個大老闆，一男一女，實在是八卦好素材。

另一邊，黃浩博知道容池下次出差要把衛半悅帶出去後，特地安排她跟市場部的人一起學習，多學多看。

黃浩博是智擎的大管家，對人對事安排到極緻，他不管容池與衛半悅的關系，隻知道衛半悅目前能力不足，他必須在出差前，把人培養好。

總裁辦的人是内斂中帶着疏離，市場部的人則是外向中帶着探究，唯一的共同點是傲氣。

衛半悅跟着他們辦公，看見他們約見供應商。一個會議室，每個供應商見半小時。無論對方多麼老練，談話内容全程由他們把控。時間一到，對話結束，2分鐘後，下一個供應商進來。

這就是智擎人的驕傲。衛半悅體驗不到，隻是在會議結束後，笑笑地準備幫忙收拾桌子。

“行政會過來收拾。”帶她的市場部同事如此告訴她。

衛半悅點點頭。

“我先上去了。”下午她沒在市場部。

“回頭見。”對方與她揮揮手，邁着步伐走遠了。

衛半悅回到總裁辦，坐下來整理學習心得。

“悅悅，今晚要加班嗎？出去喝一杯？”旁邊的同事朝衛半悅做出一個飲酒的動作，她手腕上漂亮的鍊子反射出晶瑩的光芒。

衛半悅抱了抱桌上的資料，抱歉一笑：“近期可能不行。”

不止是近期不行，至少一段時間都不行。

衛半悅雙唇緊閉，她當然不是虛榮的人，不會因為别人比她穿得好戴得好就難受，隻是智擎太高大上了，是她從前觸摸不到的光鮮職場。

智擎的員工以在智擎工作自豪，他們的傲氣有着充足的底氣支撐。而她啊，彎着腰過了幾年，骨頭确實被磨軟了。

她總是下意識地彎腰賠笑，就像在容池的辦公室，主動做那些機械簡單的活，過往裡是會被人贊揚有眼力見，在這裡卻是自輕自賤。

她隻能努力地挺起腰，至少要把架子立起來。

衛半悅漸漸把笑容做了歸類，公事不笑私事笑。

“邱紅光，你說我這樣做對嗎？”這段時間，衛半悅聯系邱紅光的頻率高了起來，除了邱紅光，她沒有第二個可談心的人。

“不知道，感覺你那邊工作環境很複雜。”邱紅光覺得很對不起衛半悅，“我都是在小公司上班，20個人的公司都算是大了。就算現在在優優超市，衣服随便穿，把貨管理好就行。他們知道我是被大人物介紹進來的，對我客氣得很。”

這幾日，衛半悅還在思考另一件事：“我當時是不是應該選擇繼續做文案，不該貪高薪。”

“可是重來一次，你還是會這樣選擇。”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先賺到再說。

邱紅光繼續道：“再說，隻要你在總部上班，哪個部門都一樣的。賺這麼多工資，就算在拼夕夕買衣服，也得選貴的。”

“所以你總結下來，我還是要買些首飾成撐場子？”

“可以試試，你過兩天就發工資了吧。”

衛半悅是月底報到的，上月沒多少錢，這月才拿到滿月工資。

發工資的第二天，衛半悅進了一家知名連鎖金店，選了一根秀氣的金手鍊。她雙手一向空空，那根細細的手鍊存在感極強，讓她羞于展示出來。

午休時間，容池走出辦公室時，看到何欣妍正抓着衛半悅的手誇張地叫着：“悅悅，你的手鍊真好看。”

他在衛半悅臉上看到了尴尬，他看到衛半悅拿自己的美貌回複何欣妍。

她笑着說：“大概我的手漂亮，戴什麼手鍊都好看吧。”

何欣妍笑嘻嘻地回她一句真自戀，衛半悅把手收回來，推着何欣妍的肩膀：“我要去洗手間，你呢。”

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個自卑敏感的女孩，他又一次想起了扶海的山路上，坐在石頭上眼睛紅紅的女孩。

容池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第一次出差的日子很快到來了。下班時衛半悅沒走，容池叫她等他。

容池這人有點工作狂屬性，是今日事今日畢的忠實執行者。

衛半悅現下雖然要學的東西很多，但每日的工作量在工作時間内都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