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半悅從前賣過酒,知道容池其實有點醉意了,這種淺醉的表現就是人會比較興奮,但邏輯思維都在。
容池這會的表現就有點絮叨。
“剛才好多人都吓着了,你應該也吓着了吧。”
“對對對。”衛半悅敷衍地回着。
“我看你在強撐着。”
衛半悅這會也不怕他,直接給他一個白眼:“容總,你講話這麼直,沒被人揍過嗎?”
話音剛落,就見容池把上衣脫掉。
“喂喂,你做什麼?”衛半悅想奪門而出了。
容池奇怪地看着她:“你叫什麼,很吵。”他脫掉外套,把襯衫的袖子拉到最上面。
“看,都是肌肉,不是花拳繡腿。”
原來是秀肌肉,衛半悅放下心來,重新靠近他,還伸手按了按:“是很硬。”
容池卻是花容失色:“你是有老公的人,别碰我。”
他這宛若被良家婦女調戲的樣子,不就是在告訴别人,繼續啊,不要停啊。
衛半悅忍着笑:“沒聽過家花沒有野花香嗎,容總,你就是那朵漂亮的野花啊。”
“胡說,家花比野花香。”容池把袖子放了下來,“野花誰都能摘,算不得好。好的東西,别人早早就搶走了。”
他說了一堆,指向性太強了。大概也覺得不對,容池又叫衛半悅幫他倒水。
衛半悅給他倒杯水,他拿在手上又不喝,就看着衛半悅。
老半天才蹦出一句:“衛半悅,你今天很漂亮。”
“嗯,謝謝你的首飾。”
“不客氣。”容池知道自己要跟衛半悅道别,可那些藏在心裡久久的話,好像決堤的水,他控制不了。
“衛半悅,你怎麼找了那樣的老公。”
衛半悅眼睛一眨,興趣頓生。公事上她是新兵蛋子,這事她可不慫。
“容總,我老公怎麼樣啊?”
容池緊握水杯:“邱先生人自然不錯,我說這話沒别的意思,随便說說,你别多想。”容池一直強調着。
“嗯,你說。”衛半悅繼續忍着笑,五星級套房也擋不住容總四溢的茶香。
“我就随便說說啊,你有相貌也有學曆,跟邱先生走一起不太搭,當然這都是外在,做不得數,人跟人相處還是要看内在。”
“這樣啊,”衛半悅走到他面前,彎下腰,勾着唇問容池,“那容總幫我又是為了什麼?”
眼前的女人妝容冷豔,這樣彎腰淺笑時又帶上幾縷柔情,容池想後退,但他坐在沙發上退無可退。
“邱太太,你别誤會了,我幫你隻是可憐你。”
你聽,他又開始記得避嫌了,隻是嘴巴怎麼這麼毒。
衛半悅忽然擡手快速摸了把容池的下巴,然後收手站環胸站直:“那容總,你可憐我什麼啊。”
“不能說,這是我的秘密。”容池眼神一下變得堅定,“我要保守一輩子。”
衛半悅當然承認容池在事業上的優秀,也不否認對方在工作上對自己的幫忙。
可扯到感情,容池不明不白地幫忙,是為了什麼?
“要保守一輩子啊,那就是壞秘密了,難道容總是個壞人。”
容池搖頭:“我不是壞人,也不是好人。”
他隻是有點小心思的,他隻是心裡想想,他不做壞事。
“容總,你好好休息吧,希望你明天起來有個好心情。”
好心情個屁,容池難得爆粗。
容池起床時已經是第二日,昨天那種微醉的狀态,讓他擁有一個深度睡眠的好覺。他起來時狀态好得不得了,直到刷牙刷到一半時。
昨晚的記憶回來了!
昨晚他在做什麼,那點酒哪裡能醉人,他是借酒耍瘋吧。什麼家花比野花香,這什麼生猛詞彙,他不敢說自己多正派子,但也絕不是浪蕩登徒子。
容池一向是正經的,給人的感覺也是正派的,可靠的。此刻他盯着鏡子裡的自己,怎麼看怎麼可惡。
飛機票是訂在晚上的,因為容池給大家放了一天假,這一天沒人來找他。晚上集合時,孫博洋告訴他們容總有事先走了。
衛半悅摸着下巴,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再怎麼講也是個集團的大老闆。
隻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
回公司後,容池如何暫且按下不表。衛半悅則受到了表揚,這一趟出差不在于學到了什麼,而是讓她有了自信。
事情不會做可以慢慢學,但信心擁有巨大的推力。黃浩博慢慢讓她獨立處理一些工作,這些工作自然都與容池有關。
“以後容總的日常工作安排由你負責。”
衛半悅問:“容總今天提的?”
黃浩博看着她:“怎麼了?這是早定好的事情。”
“沒事,我問下。謝謝主任和容總的器重,我一定好好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