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總,怎麼是你?”衛半悅看着白天共事的男人,很難不驚訝。
“遊教練是我朋友,他今晚沒空,叫我來替他。”看出衛半悅沒信,容池解釋,“因為是我介紹你來學車,我總得負責。”
“你的朋友當教練?”
“我以前就在他這裡學車,他教得不錯,也談得來,就留了聯系方式。”
此時某個被迫休息的教練在家裡猛打噴嚏。
“誰教不是教,把你教會就行,你就不要挑三揀四了。還是你不信任我的教學能力。”
這颠倒是非的能力,衛半悅也是服了。
“那就辛苦容總了。”
容池闆着臉:“不辛苦,我隻是幫我朋友。”
好在容池這人确實正經,教車就好好教,也教得很認真,闆着的臉也漸漸軟和下來。
大概整個訓練場,他是最快樂的那個教練。
學車第二晚,衛半悅再見到容池時,已經不意外了。
學車第三晚,衛半悅敲開容池辦公室的門。
“容總,今晚遊教練有事嗎?”
容池端坐在辦公桌後面,眉頭一皺:“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他。”
“那辛苦容總,幫我問下。”
“行吧。”容總拿起手機按啊按。
衛半悅自己找了位置坐下來,2分鐘後,容池才皺着眉頭回道:“他腳受傷了,近期都沒法過去了。”
衛半悅挑眉問:“這樣啊,那我是不是要換教練?”
“不用那麼麻煩,我教你吧。”
“這樣啊……”衛半悅擡頭思索,似乎在想着是拒絕呢還是拒絕呢。
容池沒發現自己屏着呼吸,眼睛看着電腦,手卻一動不動,終于,他聽到了天籁之音。
“那就麻煩容總了,今晚我就坐容總的車過去吧。”
“嗯,這樣方便。”容池眉頭松開了,輕輕點點頭,毫不正經。
衛半悅擡手看了下手表:“那我先去食堂吃飯,晚點聯系容總。”
“好。”容池忍下邀約的欲望,他多想無時無刻與對方在一起。
他隻是看看人,他什麼都不做,他會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他一直是個克制的人,以後也會是。
從訓練場出來,容池自然要把衛半悅送回家。昏暗的車内,衛半悅昏昏欲睡,容池把車速降到最低,好幾輛電動車越過了他。
紅燈是他最快樂的時間,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看着衛半悅。平常衛半悅總是保持着得體的笑容,端莊優雅。可當她睡着時,她的嘴唇緊緊閉着,呈現出一副倔強的表情。
容池近來很少想起五年前的衛半悅了,年輕的肆意的倔強的小姑娘,是天山雪蓮,冷若冰霜。
從前的衛半悅又模糊又清晰,此刻是觸手可及的現實。
現實就是不完美。
車接車送的學車日子不到一個月,正如容池預料的,衛半悅學車天賦很高,28天就拿到駕駛證。
“明天外出,你來開車。”
“好。”衛半悅也不慫,拿到駕照第二天就開着容池的車滿大街跑。
容池的車是不配司機的,日常不是他開就是哪個秘書開,現下這司機的位置基本是衛半悅。
衛半悅剛開車,瘾很大。某天甚至開起容池玩笑。
“容總,你要是住遠點,我就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不用這麼麻煩,這車你拿去開。”
“那不行。”衛半悅拒絕,“你出去我給你當司機,這樣就可以了。”
“沒事的,我很多車,你開走一輛。”
是啊,一輛車對容池來說算得了什麼。衛半悅哄着容池為的不就是錢嗎?
“不要。”衛半悅說完閉緊嘴巴,“我住的地方離公司很近,走路當鍛煉身體。”
見車送不出去,容池又提議:“你最近學車,都沒空健身,今天起跟我一起健身。”
“好。”衛半悅這次沒拒絕了,很幹脆地應下來。
容池的眼睛肉眼可見地彎起來,他低下頭,假裝辦公。
衛半悅随即出了辦公室。
中午,容池走出辦公室,就聽到衛半悅的附近吵吵鬧鬧的。
“悅悅,你結婚了?”
“對啊,結婚很久了。”
這會大家在讨論婚姻相關的事,哪想衛半悅直接爆出自己已婚的事,那她跟容總又是如何。都說鐵打的容總,流水的秘書,衛半悅出現後打破了這規律。
何欣妍膽子最大,直接問:“悅悅,你跟容總認識多久了?”
“算時間的話,是很早就認識了。我老公也認識容總,他的工作還是容總介紹的。容總人很好,看我們夫妻生活困難,才伸手一幫。”
衆人互相看了看:“是啊,容總真是好人。”
衛半悅謙遜道:“也是我運氣好。”
……
有人看到了容池,推推旁邊的人。
“容總。”大家打聲招呼,紛紛拿着手機沖到電梯。
“容總,一起去食堂嗎?”衛半悅直接迎向容池,又不經意地說道,“大家都誇容總是君子,羨慕我命好。”
君子?容池看着衛半悅,有一道銅牆鐵壁橫在了他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