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上了房頂望向那邊,趁着月色仔細打量着鶴歸閣的位置。但他定睛尋找了許久,愣是沒有找到那幢白天看到的九層樓塔。
一座九層高樓又能藏到哪兒去!
霍休心下有些奇怪。
但剛開始他以為是自己因不熟悉西湖,所以晚上走錯了路;可後來他看到了下午去的那個茶館的牌匾,确定這就是白天他到的那條街。
而霍休轉頭再看,本來就在茶館斜對角的那個鶴歸閣的門頭此時卻是另一家店。
霍休從左到右仔仔細細觀察——
夜晚的街道一家店挨着一家店,自然緊湊無比,完全沒有什麼拼合空白,就好像他白天看到的那牌匾那小樓都是他的幻覺。
夜晚的街道寂靜無人,隻有此時已經到了另一條街上的打更人的吆喝聲隐隐約約傳來。
忽地吹來了一陣冷風,此時饒是霍休這樣的人物,也不由得背後冒了層冷汗。
霍休不信邪,或者說是藝高人膽大。
他帶着人跳上白天鶴歸閣那個位置的屋頂,這時這個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家酒鋪,門口紅色滾邊的酒旗在夜風的吹拂下微微揚起。
他給身後幾人打了個手勢,背後五個影子就蹿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酒館兒的大門門闆便從裡面被打了開來,一個下手微微躬身請他進去。
霍休皺眉,但他還是走進這家酒館,背後的手下很懂事地把門闆又給合了上去。
酒館後院是已經在角落裡吓得說不出話來的酒館掌櫃并兩個夥計。
他們平日裡就住在酒館後屋,此時被一群不速之客闖了進來,隻能乖乖來到院子裡,希望這群“強人”能夠給條生路。
霍休在三個人面前緩緩踱了幾步,見腳邊這幾人基本上已經吓得癱軟在地上,神色不似作僞。
下一秒,他厲聲道:“我問什麼你們便答什麼,知道嗎?”
掌櫃模樣的中年人慌忙點頭:“自然是知無不言,知無不言。”
霍休緩緩地問道:“你們這……可有個叫鶴歸閣的戲園子?”
那中年人聞言卻有些發愣,他連自己藏錢的地方都想好了卻聽到這樣奇怪的問題,隻得憋紅了臉忐忑道:
“沒…沒有,據我所知這附近可沒有一個叫鶴歸閣的地方!”
霍休沉了臉色,他向手下打了個手勢便背過身走進屋内探查。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手下又一次向他搖了搖頭。
此時他的心裡不禁也開始打鼓,這幾個酒館的人看起來當真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又經過手底下這群人的确認,自是不可能說謊。
那……說謊的人又能是誰?
霍休猛然回頭,帶着人沖進斜對角那家茶館,可這個時候哪還有半點兒今天那店小二的影子!
黎明悄然而至,天開始放亮了。
可忙了一晚上一無所獲的霍休心裡此時卻滲着濃濃的寒意。
這個葉染,
他到底,
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