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識和楊一帆在球場上剛熱完場,就有一群體育特長生抱着籃球走過來。
“哎,你們幾個,去跟那邊的一起打。”為首的一個高個子男生頤指氣使,滿臉的傲慢。
“憑什麼?我們先來的。”楊一帆說。
“反正我們就要這個場子,” 高個子男生不屑地嘲笑,“要不你來跟我們打?赢了就讓給你們。”
“打就打。”楊一帆早看這人不順眼了,仗着自己是特長生,到處搶别人的場地。
季識說,“如果你們輸了,以後見到我們必須主動把場子讓出來。”
校籃隊的幾個人看着他不自量力的樣子哄然大笑。
“你這麼有種呢,”其中一個人說,“要是你們輸了以後看見我們就主動把場地讓出來,并且還要說‘對不起,是我卑鄙無恥搶了你們的地盤。’”
“可以。”季識應地理直氣壯。
楊一帆顧慮地看着校籃隊那幾個人的陣仗,心裡有點打鼓。為首的叫林丘原,他可不是好惹的,是有實打實的本事,人送外号“沖鋒王子”,自诩要進北體的人,要不然不會有人任由他們橫行霸道這麼久。
他悄悄靠近季識,在他耳邊小聲說:“真要跟他們打嗎?你有勝算?”
“怕什麼,你可是詹姆斯來了都要叫聲前輩再走的對手。”
“你們叽叽呱呱說什麼呢?”林丘原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還打不打了?”
“打。”
林丘原哂笑,活動活動筋骨,關節咔咔作響:“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膽量的人了。”
公平起見,林丘原那邊也隻派出兩個人,另一個瘦瘦高高,戴着副小眼鏡。
季識看着撸起袖子的林丘原,有些後悔剛剛的決定。他本就練體育,外加身高優勢,襯得季識矮了大半顆頭。
第一局球權讓給了季識他們。季識運了運球,非常給力地投出一個三分。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眼看就要近框,小眼鏡一個原地起跳,直接截殺。
楊一帆目瞪口呆:這麼強的嗎?
“還看什麼?”季識對他喊了一聲,率先過去搶球。
“噢噢噢。”楊一帆這才回神,加入其中。
小眼鏡一個靈活轉身,把球傳給林丘原。林丘原拿着球晃來晃去,左晃右晃,季識有種在耍他的感覺。
終于,季識找準時機,飛身一躍,把球拿到了手裡。還沒來得喘口氣,球又被林丘原搶走,一個利落的抛投,球穩穩入框,
第二局,饒是楊一帆和季識拼盡全力搶的你死我活,但球最後還是落到林丘原手裡,被無情扣籃。
下午的夕陽傾斜而下,幹燥的天氣都沒能把汗蒸發。
季識撐着膝蓋,大口喘氣。
楊一帆上氣不接下氣:“還打嗎?”
“不打了,撤。”季識看了眼現在的局勢,他們沒有赢的機會。
“咋辦?”楊一帆低聲問。
嚴淅對着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嚴淅勾了勾手指。
嚴淅心領神會,慢悠悠伸了個懶腰直起來。雖然他很不願意幫忙,但是讓季識欠他一個人情,還是很樂意的。
他随口編道:“剛剛老師找你們。”
“什麼老師這麼不懂事,你跟他說我等會再過去。我現在要虐菜,忙的很。”季識擺擺手,一臉不耐煩。
嚴淅在心裡翻白眼。
戲精。
“老師說不行,就等着你了。”他繼續配合着演戲。
“你讓他再等等——”季識好不耐煩。
“不行!老師一定要你現在過去。”嚴淅加重語氣。
“真是掃興,”沒能繼續打,季識超級失望,一副“你也看到了”的樣子,“你們先在這裡等會,我馬上就回來。”
楊一帆也毫不示弱:“這次先放過你們,下次可沒這麼便宜了。”
幾個人抱着籃球快腳步走了,留着校籃隊的人大眼瞪小眼,一臉懵圈。
“怎麼不打?”嚴淅問。
“這可是人家專業,怎麼打?”季識無奈地說。
“你求我的的話,我可以考慮幫你赢。”
季識瞥了他一眼:“你上場?去搞笑嗎?”
嚴淅說得一本正經:“我那是隐藏實力,留着關鍵時候掉馬。”
楊一帆忍不住哈哈大笑,拍了拍他,安慰道:“算了淅淅,人也不是全能的,不是你的賽道就别硬擠。”
嚴淅:“……”
從籃球場回來後,嚴淅可算抓住了機會,拿着雞毛當令箭,從“一根草”扶搖直上成了草頭天子,在季識面前作威作福。
季識第五次從水房裡出來,咬牙切齒地把符合要求的“百分之三十熱的水和百分五十涼的水等比例混合”的水杯敲在他桌上。
嚴淅挑起眉毛,非常受用地嘗了一口,評價:“溫度是不錯,就是淡了點。要不你再給我買一根腸過來。”
“我tm……”季識拳頭緊了。
嚴淅憂郁歎氣:“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善良,陪着某些人演戲。要是是有人這麼幫我,我會感激涕零,就算當牛做馬我也願意。不像某些人,忘恩負義。”
季識拿過他手裡轉得飛快的飯卡:“我買還不行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回去的時候手裡拿的半根烤腸,另一半是路費,在他嘴裡。
遠遠就瞧見他站在樓梯拐角,正跟一個女生有說有笑。
季識皺眉。他忽然覺得嚴淅适合走高冷風,笑真的起來好醜。
他剛要走上前去把腸遞給嚴淅,卻被一旁竄出來的觀衆拉去一邊。
楊一帆一臉恨鐵不成鋼,怒斥不懂事的兄弟:“能不能有點眼力見。”
“什麼眼力見?”
楊一帆十分自然地拿過他那半截腸,一副高深莫測,看透紅塵的模樣:“你看不出來嗎,他看他跟哪個女生笑這麼開心過?”
“你不覺得他笑起來很欠揍嗎?”季識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