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時晚安疑惑,遲心然搖頭道,“我們沒看到有紙條。”
宋清舟确定自己寫了,低喃,“不應該啊,也不會有人随便進宿舍……”能是誰拿走了她寫的紙條……
後半句話還沒說出來,宋清舟眸光一頓,扭頭看向蘇秋月。
剛回到宿舍,髒兮兮的一身,那人連洗都沒洗,趴在桌子上睡覺。
宋清舟眉頭蹙起,走到她的桌邊,屈起指節,在木桌上敲了兩下。
片刻後,奔波一天變得有些毛躁的腦袋慢慢擡起來。
蘇秋月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懶懶問,“怎麼了?”
宋清舟嚴肅,“是不是你拿走我的紙條?”
“你還要?”蘇秋月眼睛半睜半閉,随手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紙條,遞給她,“還給你。”
宋清舟:……
“我的紙條是寫給心然和晚安看的,你為什麼擅自拿走?”
她的的聲音冷硬,隐隐硝煙彌漫。
蘇秋月混沌的腦子已然清醒,睫羽下垂,唇瓣微啟,“抱歉。”
“你該向心然和晚安道歉。”
火藥味越來越重,時晚安緊張得屏息,盡管此事和她沒關系,遲心然打圓場,“哎呀,沒關系啦。”
“秋月也不是故意的,可能看過随手收進口袋。”
邊說,邊碰了碰宋清舟的手臂。
宋清舟才從自己的情緒中抽離,凝着蘇秋月說,“不要有下次,我很困擾。”
言罷,刺啦一聲,幹脆利落撕掉紙條,丢到自己的垃圾桶裡。
蘇秋月來不及阻止,眼看着整齊疊起,放在口袋裡保存的紙條進了垃圾桶,神色怔怔。
出了一身汗,宋清舟收拾了下,找衣服就去洗澡。
時晚安和遲心然在淋浴頭的聲音開始作響後,才湊到蘇秋月的身邊。
“秋月,你和舟姐吵架了嗎?”時晚安小心翼翼問,雖然同寝好久,她面對蘇秋月還是不那麼自如。
“沒有。”蘇秋月抱着雙膝說。
“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秋月你不用客氣。”遲心然說。
“嗯。”蘇秋月把下巴搭在膝蓋上。
時晚安嗫喏,不知要怎麼再挑話題,遲心然抓了抓她的衣服,“我們不打擾你休息了。”
“嗯。”蘇秋月惜字如金。
下午沒有課,但是遲心然還是拉着時晚安去了自習室。
時晚安出宿舍門後還不放心,“要是她們吵架怎麼辦?”
遲心然反而說,“吵架還好呢,吵不起來後果更嚴重。”
時晚安茫然,為什麼這麼說?
“哎呀,你這個木頭腦袋不會懂的啦,走吧。”
“……你答應我不說我木頭腦袋的。”
“好好好,不說你。”
宋清舟頭發厚,洗得稍微有些久,出來時,上課鈴都打響了。
手機嗡嗡作響,是輔導員打來電話。
宋清舟解釋自己曠課原因,輔導員就問到蘇秋月身上,“您怎麼不打電話問她本人?”
“她在我這裡隻留了你的電話,其他聯系方式都沒有。”輔導員說。
宋清舟擡眼,瞥向在床上躺着沒動,好似睡着的人,沉默一瞬,還是幫着解釋,可能身體不舒服。
拉開衣櫃找吹風機,目光掃過垃圾桶,忽地一頓。
被她撕掉的白色紙條不見蹤迹。
遲心然和時晚安沒有理由拾起紙條。
宋清舟的懷疑直紮女人單薄的後背,蘇秋月收集一張廢紙做什麼?
心裡記挂着,吹完頭發,她搖醒蘇秋月,趁着她半睡半醒,意識不清晰問,“你把紙條撿起來了,是不是?”
“嗯。”蘇秋月拿被子蒙住腦袋,聲音柔軟,帶着絲絲沙啞,“我好困,要睡覺……”
宋清舟毫不猶豫扒拉掉她的被子,追問,“你撿起來做什麼?”
“你有什麼目的?”
“……”
蘇秋月眼皮完全撐不開,迷迷糊糊回答,“收藏啊。”
“你的字,好看。”
宋清舟手抓着她的被子,被子就在蘇秋月的臉側,閉着眼的女人歪了歪頭,也不知怎麼,竟精準地親在她的手背。
宋清舟手臂一僵。
女人輕笑一聲,“我喜歡。”
也不知是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