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間,鹿北與老譚尋聲望去,不遠處,與他們同行的其餘隊員被震飛數米,一隻大腳落地,瞬間将砸在地上的老張給踩成了肉泥。
“老張!”
老譚瞳孔收縮,咬牙憤恨,“操!怎麼會是三級災禍?還他媽有兩隻!!”
“快!離開這片災域,向上級彙報請求支援!”陳哥臉色煞白如紙,在抵擋災禍的同時還不忘指揮。
可糟糕的是,一級災域變成了三級災域,原本還能将人送出的災域邊緣硬化成了一堵肉眼看不見的怪異城牆,隻能進,不能出。
也就意味着他們逃不掉,更傳不出信息去請求支援。
他們這一支特能小隊總共就隻有兩個二星實力,一個是擁有金屬特能的陳哥,另一個是擁有但沒絲毫殺傷力的醫屬特能的鹿北。
其餘五人的實力皆在一星,如今還死了一人。
他們完了……
約莫5分鐘後,陳哥燃燒自身,領着幾人奮力殺了一隻災禍,可換來的代價也是慘痛的。
一支七人小隊,如今就隻剩下了兩人。
鹿北扛着重傷的陳哥藏在胡同裡,兩手抵在其上方,他輕吐兩個字:
“【療愈】”
柔和的星光遊走在陳哥的身上,一點點地愈合陳哥受損的内髒,接上斷開的肋骨,修複綻開的皮肉。
眼見鹿北臉上的血色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細密的冷汗滲出,陳哥苦笑一聲:“沒想到三級災禍會用一級災禍迷惑我們,如果我能再強些……兄弟們就不會……”
“陳哥先别說話,等我治好你,我們就還是有希望為他們報仇。”
“但願吧……”
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鹿北咬牙,再堅持三十秒,三十秒就能痊愈。
可好景不長,一個巨大的身影将透進胡同裡的光全然遮蔽,不等鹿北回頭,他也知道災禍找到他們了。
“該死!難道我們就隻能在這裡認命了嗎?”
鹿北空出一隻手拿槍,半側身對準災禍,縱使知道槍在災域裡作用不大,也還是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子彈撓癢癢似地打在災禍身上,半分阻攔不了災禍的行動,兩旁的樓房被掀塌,災禍邁開步伐,徑直朝他們踩來。
這下徹底完了。
絕望之際,不知從哪飛出一個人影,一腳蹬在了災禍的面門,相觸的一瞬間,災禍仿佛被定格在原地,而後被向後踹翻。
隻見來者身披一件灰舊沖鋒衣,菜刀在掌間靈活轉動,下一刻便劃過災禍的咽喉。
災禍的吼叫被菜刀扼止,憤怒地将目标轉移到身穿灰舊沖鋒衣的少年身上,兩者瞬間厮打起來。
場面叮當作響,少年身手快且無章法,卻能招招砍中災禍的要害。
不過十餘秒的時間,龐大的災禍被少年肢解得支零破碎。
三級災域解除,原本邪惡恐怖的存在死亡,少年手提菜刀轉身,一雙泛着熒光的眸子寒涼地掃向廢墟裡的兩人。
鹿北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不知為何,眼前的少年渾身上下散出的氣息比災禍還要邪性。
現在少年站在血泊裡,災禍死了,他就成了門泉街最恐怖的存在。
少年将菜刀纏在腰間,向前一個利落劈暈了傷勢好了大半的陳哥,而後轉向鹿北,一雙寒涼的眸子像是猛獸盯上獵物般将其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沉聲問:“你叫鹿北?”
鹿北怔愣片刻,點頭,見少年脫下沖鋒衣,朝他抖了抖。
鹿北僵硬道:“那個……謝謝……我不冷。”
“嘶啦——”
灰舊沖鋒衣在他面前被撕成了條子,下一刻,灰舊條子把他捆了起來。
捆得鹿北一臉懵逼,原來沖鋒衣是要以這種形式給他穿上嗎???
又是一個死結打好,少年扛起他,丢下昏迷的陳哥,朝遠處奔去。
十五分鐘後,爛尾樓裡,被綁架至此的鹿北慌張地看着少年:“你把我捆到這裡做什麼?我告訴你啊,我隻是個剛出社會的窮逼,沒有錢的啊……”
少年擒起他的下巴,像是挑商品一樣查看貨色,稍稍揚起的眉頭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不是劫财,難道是要劫色?
鹿北驚恐:“你别亂來啊,你不想長痔瘡吧……”
“……”
“我有病!HIV加淋病……亂來你會後悔的!!!”
這話好像有用,少年松開了他的下巴,離了些距離,冷聲問:“你是好人?”
這話問得鹿北一懵,他不明白少年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少年的好人标準是什麼,他小心翼翼回答:“大學因為跟老師關系好被評為五好青年算好人嗎?”
少年聽了,默了半晌,兩眼眯出一個危險的弧度,盯着他吐出四個字:“好人是吧?”
這話像是“遇見了百年老仇人”咬牙說出,聽得鹿北心裡咯噔一聲。
旋即一隻腳擦過他的耳邊,踩在他身後的牆上,緊跟而來的一柄菜刀懸于他的脖子一側。
面前的少年以一種地痞流氓的姿态,用“老子要殺了好人全家”的霸道口吻脅迫:
“來,教下老子怎麼做個好人,不然老子弄死你!”
鹿北: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