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辛苦了。”
實驗室的打卡機發出下班卡的提示音,塗弘文雙手插兜,與安保人員閑聊了兩句便下了地下車庫,開車回家。
他還有一場實驗要做。
家坐落在郊區,到家已是入夜,掀開地磚,打開地下室暗門,便看到一名少年老實巴交地坐在電視機前等着他,與早晨要叛逆的小雜種不似一人。
乖巧了,很好,果然不能讓這小子生出一絲叛逆的念頭。
“洗幹淨了?”
少年聞聲看向他,輕“嗯”了一聲。
“等我。”
言訖,塗弘文便入了浴室清洗起來。
透過霧化玻璃門,塗南隐隐看到浴室裡人影晃動,他知道現在的塗弘文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
就憑他脖子上套的枷鎖,以及塗弘文自身擁有水屬特能二星的實力,足以讓塗弘文對他放松戒備。
不然也不會圖省事在地下室裡洗澡,甚至是放心地把手機也帶了進來。
塗南拽了下脖子上的枷鎖,很自然地摸向塗弘文的手機,不多時,手機屏幕竟然自己解鎖了。
他輕勾起一抹笑意。
每天都給手機換不同的密碼又怎樣,把緊急撥号的功能去了又如何,隻要他想,這台手機就能乖乖地自動解鎖,裝在這棟平民房裡的信号屏蔽儀就能出現漏洞。
一條短信悄然地發了出去,記錄删除,手機又無聲無息地被歸回原處。
一切好似沒發生過一般。
塗弘文洗好出來,領着塗南又下了一層地下室。
負二層是套私人實驗室,二人在消毒室裡做了無菌處理,進入實驗室,入目的是一張手術台和各種實驗儀器……以及一隻懸浮在營養艙内處于瀕死狀态的災禍。
塗南看到這些,眼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陰厲。
從七歲開始,這具身體就被塗弘文拿來與災禍做實驗,嘗試融合他與災禍的DNA,血液實驗、器官切片乃至抽離部分骨髓,至今十年了,他身上的針孔與傷痕有大半是因為與災禍做實驗留下的。
後來塗南有能力了,逼問為什麼,才知道塗弘文折磨他是因為他是喜歡的姑娘與情敵生下的小孩,一半原因是為人類社會做貢獻,一半原因是他的親生父母。
操蛋極了!
上一世他直至十九歲才有反抗的能力,反過來折磨了塗弘文五年才殺了;這一次他決定做個好人,讓塗弘文死在今年。
讓二百四十條罪行中的第一狀變輕一點……折磨并殺害撫養自身多年的養父……變成殺害撫養自身多年的養父。
躺在手術台上任由塗弘文宰割了一小時,中途停了下來,留下這副身軀與災禍細胞融合反應的時間。
在塗弘文分神去隔間研究細胞樣本的時候,塗南挪到營養艙前,艙壁上電光流轉,除非要塗弘文用鑰匙關閉,否則觸碰不得。
塗南忍受着枷鎖束縛帶來的窒息感,眸中泛起了淡淡的熒光。
“想出來嗎?”
營養艙裡的災禍沒有反應,塗南繼續道:“我可以幫你,條件是你要借精神力給我。”
“别管人類用不用得了災禍的精神力,你隻要借,我就能用。”
“你現在用不了不代表我用不了。”
“好,我承諾你的我一定能做到。”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塗弘文從隔間裡出來,望向沒有任何生理變化的塗南,皺眉問:“有什麼感覺嗎?”
“有啊。”
“什麼感覺?”
“感覺……”塗南擡起頭,面上揚起一抹陰鹜的笑:“……好極了。”
“嗯?”塗弘文心裡生出不安的感覺,“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是說過了,不許露出這種表情。”
“老東西,你該壽終正寝了。”
話音落,實驗室裡的燈忽明忽暗,各種儀器噼啪作響,不過短短3秒的時間,整個實驗室陷入了昏暗。
塗弘文顯然沒從突發情況中反應過來,當聽到撞擊聲的時候,他在黑暗中怒問塗南:“你做了什麼?”
“你猜~”
實驗室裡的所有儀器失效,營養艙裡用來壓制災禍的藥劑因此無法流轉,依附在艙壁上的電流也消失,于災禍而言,整個營養艙變得脆皮起來。
“吼!!!”
一聲吼叫,艙壁裂出蛛網般的裂痕,下一秒,炸得四分五裂。
塗弘文迅速凝出一面水牆抵擋碎片與威波,塗南則早就弄翻了手術台抗住了一部分攻擊。
就算營養艙失靈,災禍也不該醒那麼快才對,更何況是一隻瀕死的災禍。
“塗南!你幹的??!!”
“驚喜嗎?”陰笑聲從手術台後傳出來,“還得感謝你讓我有與災禍交流的能力,随便一叫就醒了。”
災域張開,這邊塗南才起身,那邊塗弘文按下了控制器,枷鎖上遊走的咒文速度加快,全然不給塗南反應,枷鎖于脖頸收縮,勒得塗南頭昏腦漲,接不上氣。
“操|你個老東西!”
“别以為在災域裡面你就能擺脫我的控制,小雜種,我告訴你這輩子都别想!”
以聲音判斷位置,塗弘文閃到塗南身前,正要下狠手,突來的災禍攻擊将他擊飛到了一邊。
塗弘文再無暇顧及塗南這邊,調動精神力開始應付災禍。
到底是二級災禍,就算是處于瀕死狀态,在其災域下,捉拿還是有些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