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馬的命就不是命嗎?
可她總不能遁地去負一層吧?
重重歎了口氣,她認命往箭頭指向的樓梯間走。
好想去撸撸夏懷民小朋友,可岑冬樾今晚似乎和左老闆一起去應酬了。
雖說她不是沒有他家的門鎖密碼,可不請自來算不上什麼好習慣,而且她一直盡力恪守着一個普通同事該守的底線。
隻是因為有夏懷民的存在,他們之間那層同事關系,似乎快要守不住了。
岑冬樾應該也是察覺出不對勁,已經明裡暗裡躲了她好幾天,除了工作和貓,幾乎不怎麼找她。
可他那天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居然還能按捺得住?
通往負一層樓梯間的燈忽明忽暗,越往下走越是陰森,涼氣更是直往她腳脖子鑽,她原本就快的心跳,此刻更快了些。
沒事的,沒事的……
夏成熠心裡瘋狂重複着這如護身符一般的三個字,往下走的腳步越來越快,手還在包裡摸索着車鑰匙。
倏忽間,燈光完全暗下,一個高大黑影不知從哪兒蹿出,拽住她的手腕,吓得她肩膀一抖,挎在肩上的單肩包啪一聲掉在了地上。
原本還工作着的聲控燈,似乎已經正式下班,沒有被重物落地的聲響召回。
帶着光明比她更早逃離這處,隻留給她一片黑暗。
而她仿佛失聲了般,嘴張開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身體被夾在了溫暖的高大身軀和冰冷的牆邊之間。
心跳越發快。
咚……
咚咚……
咚咚咚……
“是誰?”
擡頭上望,一雙熟悉的淡漠眼眸此刻滿是玩味,越過黑暗被她窺見。
“是我。”
男人一手撐牆,另一隻手搭在樓梯扶手上,虛虛把她環在懷中,沒觸碰到她,身上溢出的酒氣卻将她裹得無處可逃。
臉上羞紅一片,幸好在黑暗中,無人可見。
原本撐在牆上的手,現在如蜜侶似的把她鬓邊碎發往耳後撥,拇指暧昧摩挲着她的耳廓,帶起一陣酥麻。
“臉怎麼這麼燙?”
岑冬樾的問題逼得她不住退了又退,甚至還踩上一階梯級,為了拉開和他的距離。
“被你吓的。”
與他的視線越來越近,她發覺這可真不是個上佳選擇。
原本才到男人下巴,現在卻近得隻要一傾身,男人的薄唇便能輕易吻上她。
眼前薄唇顔色比關山櫻花瓣略深,比在冰島時更誘人,吐出的卻不是什麼好話。
“夏工,你男朋友有别的女朋友了,不考慮換個男朋友嗎?”
果然是因為這個躲了她好幾天。
智域前幾天告訴她,他和女朋友吃飯時遇到了岑冬樾,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還想着有什麼好準備的,結果确實該準備一下,因為男人滾燙的雙唇緊貼着夏成熠的耳垂。
就在她晃神的幾秒裡,被輕咬了下。
她咽下難耐的悶哼聲,紅唇微勾,“謝謝岑總提醒,但我不介意。”
“就這麼喜歡他?”
低啞聲音尾調勾人,撓得她心底酥麻。
“他劈腿,我不也短暫地劈腿了嗎?”
她手指抵在岑冬樾的胸前,試圖推開,但面前人毫無反應。
岑冬樾長腿一邁,不僅壓制住她未邁開的腿,還堵住了她的後路,扶在欄杆上的手橫在她腰間,猛一用力,她猝不及防被他圈在懷裡,進退維谷。
“既然不分手,那你介意多個男朋友嗎?”
男人以往的低沉嗓音如冬日冷月,仿佛與世界間有着一層看不見的隔閡,徒添距離感。
可這層隔閡現在主動向她開放,誘哄着她踏入。
每個字都擊得她措手不及,身上淡淡的酒氣迷醉的似乎是她的理智,低沉嗓音伴随着炙熱氣息噴灑在她耳畔。
“介意”二字如鲠在喉,半晌也說不出來。
騙他有男朋友,是為了讓原本偏離軌道的關系回到正軌。
但事情似乎在往她預料不及的方向發展。
他到底在幹嘛?
發酒瘋嗎?
可他現在是不是太瘋了!
岑冬樾見她愣住,原本摩挲着她耳廓的手掌下探,此刻不輕不重握在她光潔的頸間,粗粝拇指抵住她的下巴,逼得她隻能擡頭。
清俊臉龐越來越近,薄唇幾欲吻上她。
她雙手抵在寬闊的胸膛上,微微側頭躲開。
“不是說我們隻是普通同事嗎?你不是不和異性當朋友嗎?男女朋友就不算朋友?為什麼現在來打破這個原則?”
岑冬樾唇邊逸出一聲輕笑,扣住她雙肩的大掌越發用力,再次擡起的雙眸,死死盯着早已被逼到牆邊,沒有任何後退餘地的她。
“因為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