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人來了!”
吳玉壓着嗓子輕喊,頓時将沉浸在胡思亂想中的徐離拉回了現實。
她順着吳玉的視線朝某個方向打量,視線落下的瞬間,心髒猛地一跳,頓時愣住了神。
“這條線我跟了大半個月了,線人果然沒騙我!”
吳玉光顧着興奮,并沒有注意到徐離驟然泛白的面色,随意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也不管徐離的意思,自作主張的上前将來人喊住。
“這不巧了嘛,嘉珏妹妹,你也來吃飯啊?”
吳玉刷一下立起身,拔高的嗓門十分引人注目。
宋嘉珏腳下一頓,尋着聲音望過去,正好瞥見她身後端坐卻未回頭的徐離,心中略驚,下意識朝身邊的人打量了一眼,見他并無情緒波瀾,這才稍顯放心。
“趕早不如趕巧,要不拼個桌吧,剛好你姐也在!”
吳玉熱情寒暄,宋嘉珏有些尴尬,平日雖然瞧不上徐離這位狐朋狗友,但時策在場她不好擺臉色,不情願的話隻能嚼碎往肚裡咽,面上依舊得體微笑。
最終,四人坐上了一張桌。
“這位帥哥是你男朋友?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吳玉見縫插針的盯着宋嘉珏問,赤/裸/裸的記者樣兒,都不帶掩飾的。
宋嘉珏瞥了眼身邊人,沒敢開口。
“上周?上個月?”她刨根問底的盯着宋嘉珏。
“小玉姐,我們先吃飯好麼?”宋嘉珏尬笑。
“哦,也好,邊吃邊聊,這兒的蟹黃膏不錯呢!”
三言兩語就把話題抛向飯桌一隅沉默不語的某人,吳玉還真是塊當記者的料,誰來都得扒一層皮才罷休。
時策全程未出聲,卻饒有興緻的打量桌對面那張埋頭不見神色的身影。
吳玉頗有眼力界,見狀立馬伸腿踢了徐離一腳。
徐離轉頭瞪她,吳玉卻不以為然,“你妹妹帶朋友來,不打招呼麼?”
不知道為啥,徐離一瞬很想縫上她的嘴,再把她打包從窗戶裡丢出去。
“時總。”
總不能冷場,她僵硬的開了口,聲音像是從牙縫兒裡擠出來似的,“嗡”了一聲就沒了。
吳玉聞言眉頭一擡,故作驚訝的擠眉弄眼道,“時總?”
可惜還沒等她“抛磚引玉”帶出此行目的,宋嘉珏就開口打斷了她,試圖将話題引開。
“姐姐好像瘦了不少。”
“嗐,你姐就這身材,吃不胖的,她都瘦了十幾年了,你咋還沒習慣啊。”
吳玉不說話真沒人把她當啞巴,插科打诨樣樣精通,偏偏不知道看臉色,宋嘉珏不朝她說話,她卻句句應聲。
“抱歉,我去一下衛生間。”
徐離忽然借故起身,猜不到吳玉葫蘆裡賣什麼藥,又不想參合,倒不如找處安靜的地兒,留吳玉自由發揮,省的幹坐一旁,聽着也尴尬。
本想借機會躲在衛生間等散場,可左右才待了十分鐘,就有服務員進來敲門将她請了出來。
她正納悶,結果轉頭就瞧見某人陰魂不撒的立在身後,身子頓時一僵。
“看見鬼了?”一雙淡薄的眸子朝她打量。
徐離抿着嘴不吱聲,直愣愣的與他相視,雖不躲閃,但眼神很木然。
“啞巴了?”
“時總。”她下意識開了口。
十分刻意的稱呼,時策聽着格外刺耳,啟步朝她靠近了些,結果她立刻像受了驚的困獸,火速往身後退了一步。
時策瞬間被這動作刺激到,突然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衣領。
徐離驚懼,“你要做什麼?”
他不吱聲,卻俯下身子将腦袋湊了過來。
徐離見狀立馬撇開視線望向一邊,嫌惡明晃晃的擺在臉上。
時策瞬間惱了,伸手掐住她的脖頸,一時力氣積聚,徐離竟被他掐紅了面色,差點喘不上氣兒。
可即便這樣,她也沒吭一聲,見她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時策怒火中燒,雖适時松了手,卻沒等她喘回氣兒,下一秒即粗魯的将她拽進一旁死角,猛地推按到牆面。
冰涼的唇撞了上來,絲毫沒有憐惜的意思,懲罰意味濃重。
徐離竭力掙紮,卻仍躲不過時策帶着強烈占有氣息的攻城略地,這一秒拼盡全力甩開下一秒卻又被他輕而易舉的咬了回來,幾番唇齒相撞後,徐離終于耗盡了力氣。
她身子顫的厲害,明明厭惡到極緻,可她就是沒法逃脫,握拳的手背青筋直冒,指甲似乎要陷進皮肉裡,卻一絲痛楚也感知不到。
而另一處,躲在角落的身影死死捂住了嘴,像是被雷擊中似的瞪着牛眼盯瞧着眼前一雙熟悉身影,就差将眼珠子摳出來洗洗再按上去了。
宋嘉珏正要起身,卻瞧見吳玉風風火火的從衛生間方向跑了過來。
“你上哪兒?”她喘着粗氣,緊張兮兮的攔住宋嘉珏的去路。
“我去看看--”
“你姐拉肚子,廁所蹲坑呢!”吳玉一口打斷她的話。
“不是,我擔心--”
“時總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不會迷路的,再說男廁你又進不去。”
“可是我--”
“可是個屁,還說你姐瘦呢,我看你也挺瘦的,再吃點兒,點了這麼多不吃老浪費了,想想非洲人民,浪費糧食多可恥。”
吳玉強行将她推回了座位,三下五除二的挑了一堆菜,給她堆了滿盤子。
自己則趁着間隙偷偷瞥了眼衛生間方向,心髒還是砰跳個不停。
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