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芝去圖書角又換了三本新的書,等到放學的時候,她去找林清雨登記。
“你看的這麼快?”林清雨都不由得咋舌,她覺得自己看書就已經很快了,可沒想到姜芝芝比她還要快。
她一邊給姜芝芝登記,一邊道:“咱們班圖書角沒幾本書,你要是喜歡看書,可以去圖書館辦張借書卡,明天我去圖書館,你要不要一起去?”
姜芝芝被林清雨一下子點悟。
對哦,還有圖書館。
她剛想說要去,又想到明天要去跆拳道訓練班,隻好道:“我不去了,下次吧。”
回到自己座位上,姜芝芝覺得很是惋惜,她本來可以借這個機會跟林清雨交上朋友的。
但是作為一個成年人,她已經學會了做權重,對她來說,媽媽、錢、安全,這三個更加重要。
放學後,姜芝芝又去書店買了一本閱讀價值為S級的舊書,一本曆史傳記《始皇本紀》。
買之前她翻開看了看,裡面也是跟講故事似的,是比較好攻讀的類型。
回到家,姜芝芝看到院子裡的三輪車,就知道程玉萍已經回來了。
但是屋子裡沒有飄出飯香,她默默推開門,看到程玉萍在裡屋的床上不知在幹什麼,她悄悄走了過去,靠近時,程玉萍忽然察覺到了她,吓了一大跳,手裡的東西也摔了出來。
竟是一瓶碘酒。
程玉萍看到是姜芝芝,松了口氣,忙低頭去撿碘酒,“芝芝,你回來怎麼沒聲音,吓死媽了。”
“媽,你哪受傷了?”
姜芝芝走過去,看到程玉萍的手臂上擦掉了一大片的皮,往外滲着血珠,看起來很是吓人。
“沒事兒,隻是我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程玉萍側過臉,神情有些心虛。
可她越躲,反而越顯眼,姜芝芝立刻就發現她臉上那很明顯就是被掌掴的一片紅。
姜芝芝臉黑了下來,“有人打你?”
“沒……”程玉萍忙捂住臉。
姜芝芝隻覺得一股火氣直沖天靈蓋,氣憤地道:“是不是姜國重?”
“不,不是你爸。”程玉萍連忙否認。
“是馮梅?”
馮梅就是姜國重在外面的那個小.三,姜芝芝極其厭惡這個女人,以至于提到她的名字都覺得惡心。
前世她總在外人面前裝自己賢惠,背地裡卻對姜芝芝極其刻薄。
她至今都記得大冬天被馮梅摁在冷水池子裡洗頭的那一刻,冰涼徹骨的水仿佛要把她的頭皮沖掉,後來她多次從噩夢裡掙紮着醒來,那如跗骨之蛆般的寒意伴随了她前世的一生。
聽到姜芝芝說起這個名字,程玉萍驚訝地向她看過來,“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我之間在街上看到他們了。”姜芝芝随口找了個借口。
程玉萍看姜芝芝那極其抵觸厭惡的模樣,心裡很是難受,她攬着姜芝芝抱到懷裡,“芝芝,你放心,媽一定跟他們斷了關系,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她覺得自己實在對不起女兒,别人家的女兒都被捧在掌心裡疼,可她女兒這麼小就要面對這種事。
“媽,你要是真的下定決心了,等這次的房租到期,咱們換個地方住吧,離他們遠遠的。”
姜芝芝趁熱打鐵,決定盡快把事情坐實。
隻有徹底遠離姜國重和馮梅,她和程玉萍才能過安心日子,要不然他們以後肯定還會再來攪亂。
程玉萍沒想到姜芝芝竟然已經考慮得這麼深遠,但猶豫了一下,她點了頭。
“這個月月底就到期了,咱們下個月就搬走。”
本來程玉萍還想着這兩天把接下來三個月的房租交了,但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媽,你休息吧,今天我來做飯。”
姜芝芝說着,便要到廚房去。
程玉萍好笑地看着她,“之前教你那麼多次,你都學不會,還是我來吧。”
“多學幾次就會了啊,我感覺我已經掌握到訣竅了。”姜芝芝故作俏皮地笑了笑,心裡卻有些傷感。
前世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和姜國重馮梅住在一起,家裡的活都是她來幹,一開始她做飯不好吃,每天都被姜國重罵的狗血淋頭,馮梅一邊教她一邊暗暗的擰她、掐她。
她為姜國重和馮梅做過上千頓飯,卻沒有給自己的親媽程玉萍做過一頓。
重活一生,她要把一切都補償回來,要讓媽媽以後都能過上好日子。
就從這頓飯開始。
姜芝芝沒有做什麼高難度的飯菜,隻是下了一碗清湯面。
面是街上兩塊錢一斤的手工面,燙上幾棵小青菜,放上鹽、生抽、味精、十三香,簡簡單單的一鍋清湯面,卻做得湯汁濃郁,滿屋溢香,讓人不由得食指大動。
程玉萍嘗了一口,驚訝地看着姜芝芝,“芝芝,你什麼時候學的做湯面,我以前沒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