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鐘,馮梅和姜國重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馮梅不耐煩地來開門,“這大半夜的,誰……”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兩個身着警.服的男人,不由吓了一跳,把嘴裡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掃了一眼跟在警.察後面的程玉萍和陸錫烨,想到她和姜國重幹的事兒,心虛不已,轉身連忙回屋裡去叫姜國重,“老公,有警.察來了!”
姜國重也已經披着衣服起來,看到警.察,他沒有馮梅那麼慌張,“警.察同志,你們大半夜的過來,有事嗎?”
“你是姜國重吧?姜芝芝的父親。”警.察問道。
“是,我是。”
“你女兒昨天晚上失蹤了,你知道嗎?”
姜國重看了眼後面的程玉萍,“我知道,我前妻給我打過電話了。”
“你昨天下午去學校裡找姜芝芝了對嗎?”
“是啊,我是去找她了,我老婆給她買了兩條裙子,我給她送去。”
“你和她吵起來了?”
“我們沒吵,隻是說話聲音大了點兒。”
“冒昧問一下,你昨天下午離開你女兒學校之後去哪兒了?”
“我回工地了,跟幾個工人交代點事情。”
“跟工人交代事情?”
兩個警察互看了一眼,想到了那三個形迹可疑的男人,心裡更加狐疑。
“警.察同志,你們不會懷疑是我綁架了我的女兒吧?我就在龍茂商場的工地包工,我是給我手底下的工人安排活去了,不信的話,你可以給他們打電話。”姜國重說着,就讓馮梅去拿電話本。
“叔叔,你手機上有那幾個工人的電話吧?用你的手機直接打呗,怎麼?難道你的手機通話記錄見不得人啊?”陸錫烨在一旁打量着姜國重,幽幽然地說道。
如果真的是姜國重□□的姜芝芝,要麼是直接見面找的人,要麼就是打電話安排。
看姜國重對警.察調查和他傍晚見面的工人這麼有恃無恐,十有八九是通過電話聯系的。
他這句話點醒了兩個警.察。
“姜國重,能讓我們看看你手機的通訊記錄嗎?”
姜國重一瞬間的慌了一下,不過他還是裝作淡定,“可以,不過我昨天晚上沒給人打電話,沒有通話記錄。”
“叔叔,删掉的通話記錄也可以在通信公司裡查到哦。”陸錫烨提醒他。
姜國重臉色一白,指着陸錫烨怒道:“這誰家小孩,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呵,我隻是發表我的意見,你心裡沒鬼你怕什麼?”陸錫烨白了他一眼,不客氣地道。
警察用姜國重的手機給他的工人打了電話,确認他昨天确實去了工廠裡。
他們又随便問了幾句,雖然心有懷疑,但沒有證據,也不能把姜國重怎麼樣,隻能先離開繼續展開調查。
到了綠江村村口,陸錫烨忽然停住,對程玉萍道:“阿姨,我困了,你和警.察叔叔繼續忙,我先回家睡覺了,我家就離這不遠,你不用擔心我。”
說完,沒等程玉萍回答,他就邁開步子跑了出去。
陸錫烨跑了沒多遠,又繞回了村子裡。
警.察辦案抓人需要證據,可他不需要,他确信,就是這個姜國重綁架了姜芝芝。
果不其然,陸錫烨剛剛繞回去,就看到姜國重騎着電動車鬼鬼祟祟地跑了出來。
他追着姜國重到大馬路上,眼看着電動車騎得越來越遠,正好這時一輛出租車過來,他連忙沖過去把車攔下,拿出一把紅通通的票子,“追前面那個電動車。”
*
天已經亮了,姜芝芝看着窗外慘淡西落的月亮,一點困意也沒有。
一夜沒有回去,她不敢想象,程玉萍現在有多無助。
可是她現在雙手雙腳都被綁着,也隻能慢慢等待機會。
“咣當”一聲,破舊的廠門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進來,“芝芝,我們去買早飯,你吃什麼?”
姜芝芝情緒很穩定,眨巴着眼睛,一副小可憐的模樣,“我想吃煎餅。”
她認得這個人。
劉建,和姜國重是同鄉,一起到南市來打拼的。
前世有一段時間,他一直跟着姜國重幹活,是個水電工。
劉建把姜芝芝綁了來,心裡也有些愧疚,除了把姜芝芝手腳綁起來之外,對她的态度倒還不錯。
沒一會兒,劉建等人買了早飯,也給姜芝芝帶了一份煎餅。
“叔,你松開我,我想自己吃。”姜芝芝掙紮了下,神色有些委屈,“我的手勒得好疼。”
劉建猶疑了下,看姜芝芝可憐兮兮的樣子,也心軟了,“叔給你松開,你可不能逃跑。”
“外面不是還有人嗎,我怎麼跑啊?”姜芝芝道。
“哎,你可别怪我們,是你爸爸讓我們這麼幹的。說實話,他也是為了你,我們也都覺得你跟着你爸比跟着你媽好。”劉建說着,給姜芝芝解開了雙手的繩子。
姜芝芝沒有說話,雙手的束縛解開之後,她默默解開雙腳的繩子。
劉建看着她,也沒說什麼,等她雙腳的繩子解開,把手裡的煎餅遞給她。
刹那間,姜芝芝抓住劉建的手腕,往地上一躺,一腳踢進了劉建的心口,沒等他反應過來,姜芝芝就已經将他滾了一圈,壓在了地上。
“芝……唔……”
沒等劉建說話,姜芝芝抓起煎餅,一把就塞到了他的嘴裡,轉身便跑了出去。
外面守着的兩人看到姜芝芝沖出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姜芝芝直接突破了他們兩個的防線,就往樓梯的方向沖去。
“把她抓住!”
姜國重騎着電動車一進來,就看到姜芝芝沖出來的畫面,一下子慌了,連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