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芝!”許清博穿了件白色長袖,寬松日常,頭上戴着那天買的白色棒球帽,微笑着朝她揮了揮手。
姜芝芝一臉問号,“許清博,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小叔也是宗老的學生。”許清博悠然地一笑,向姜芝芝伸出手,“其實宗老要帶你去的地方,正好也是我小叔現在工作的地點附近,我小叔知道之後,就讓我一起跟過來了。他說我們是同班同學,這樣你不會無聊。姜芝芝,這一路上,互相關照。”
姜芝芝沒有跟他握手,輕哼了聲,“原來你早就知道,卻故意瞞着我,就是想等到現在看我驚訝的表情?”
“你生氣了?”許清博還是難得看到姜芝芝露出這樣的神情,平時她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沒有,隻是被某人耍的團團轉,有點不爽。”
想到許清博帶她逛街的那天,那個時候許清博肯定已經知道了,卻故意不告訴她,還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
“别生氣了,等到了地方,我請你吃當地的特色小吃。”許清博看起來還挺開心的。
也是,畢竟這個年紀的小孩,要去外地玩,肯定都是會很開心的。
哪怕平時情緒很穩定的許清博也一樣。
“這麼說,你知道咱們要去哪……”
“芝芝。”
姜芝芝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有人叫她。
一回頭,看到了遠處從廊子裡走過來的許鴻瀚。
他穿了一件中式的黑色竹葉襯衫,看起來很是儒雅,從外表和氣質上看,一看就和許清博是一家子。
看着他,姜芝芝都能想象得到許清博長大之後會是什麼模樣。
許鴻瀚離她越來越近,姜芝芝嘴唇動了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是該叫他師兄,還是随着許清博叫他叔叔呢?
“我還沒有跟你正式的自我介紹過,我叫許鴻瀚,是你的師兄,你以後就叫我許師兄吧。可别跟清博一樣,每次見面叫我小叔,都把我叫老了。”許鴻瀚玩笑地道。
許清博無語,“可你的确是我小叔。”
“芝芝,你叫我師兄的話,就比清博高了一輩哦。”許鴻瀚狡黠地向她眨了眨眼。
姜芝芝立刻意會,乖巧地喊道:“師兄好。”
許清博:……
看許清博那吃癟的模樣,姜芝芝心裡忽然開心起來。
哼,誰讓他之前故意瞞着自己的?
“對了,我讓清博給你買的帽子和防曬霜你帶了嗎?西北幹燥,女孩子要做好防護哦。”許鴻瀚溫柔地問道。
姜芝芝點了點頭,“嗯,我帶了。”
說着,她從自己的随身書包裡拿出了那個帽子。
“清博給你買的也是棒球帽啊?男孩子也就算了,不過女孩子的話……棒球帽擋不了多少太陽,算了,等到了地方,我再給你買一套吧。”許鴻瀚從姜芝芝手裡把棒球帽拿了過去,整理了一下,又給姜芝芝戴上,打量了一番,“嗯……挺可愛的,很适合你。”
“謝謝……師兄……”姜芝芝被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
*
醫院。
在醫生的急救下,陸錫烨在病床上緩緩醒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想坐起來,卻沒有力氣。
“小烨,别動,醫生說你身體太虛弱了,還得好好休息。”程玉萍握住他的手,心疼地說道。
陸錫烨神色有些茫然,“我怎麼在醫院?”
“你不記得了?你在家裡暈過去了,醫生說你好幾天沒吃飯,差點都搶救不過來了。小烨,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不吃飯呢?”程玉萍溫柔又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沒什麼力氣,不想起床,昏昏沉沉的就睡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陸錫烨低下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小狗,躲開程玉萍的視線,小聲地說道。
程玉萍無奈地歎了口氣,輕柔地揉了揉陸錫烨的頭發,正要說些什麼,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瞬,病房的門被打開了,陸衡山大步走進來,臉色有些陰沉。
看着病床上的陸錫烨,他沉默了一會兒,冰冷地命令道:“芝芝媽媽,你先出去。”
程玉萍皺了皺眉,提醒了一句,“小烨他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你好好和他說話。”
說完,她擔心地看了眼陸錫烨,離開了病房。
陸衡山又往前了一步,在病床旁邊坐下,看着面前的兒子,一種無力的感覺包圍了他,“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是在報複我?”
“我沒有。”陸錫烨不願意去看他,語氣也很冷淡。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任性?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用懲罰自己的方式來懲罰我?你真是太幼稚了。”
“我說了,我沒有。”陸錫烨煩躁地提高了聲音,語氣卻依舊有些無力。
“那你為什麼不吃飯?”
“我隻是不想吃。”
“你要絕食自殺嗎?”陸衡山高聲斥道。
“我隻是太累了,不想動而已。”
“幾天都不想動?餓了也不知道吃飯,你是死人嗎?”
“……”
陸錫烨轉頭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每一次和這個人說話,都讓他無比窒息。
“要不,你幹脆就殺了我吧,一了百了。”他嘲諷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