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海區,秦宅。
浴室裡傳出嘩嘩的水流聲,卧室床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水流聲戛然而止,一陣窸窣的聲音過後,浴室裡的男人裹着浴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走了出來。
晶瑩的水珠從發絲間浸出,劃過白淨的胸口,在那漂亮緊實的腹肌氤氲開。
那張泛着水光精緻俊美的臉,完全不像個生意人,倒像個優雅的藝術家。
外界的人常常開玩笑說,三十多歲的豐華小秦總,正是風韻猶存的年紀,簡直比女人還要漂亮。
他神态慵懶地走到床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秘書衛東的電話。
不過這麼長時間沒接,已經自動挂斷了。
他随手播回去,那邊不到一秒接通。
“什麼事?”秦麟一邊擦頭發,一邊懶懶地道。
“秦總,那個小姑娘答應了,不過今天和她見面的時候,我才知道她竟然就是姜芝芝。”
“姜芝芝?陸衡山看中的那個?”
“嗯。”
“正好,我還沒見過她,就趁這次機會認識認識。”秦麟把毛巾随手扔在一邊,在一旁柔軟的棕皮沙發上坐下,大大的一隻陷在裡面,“青田在南市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吧?你應該知道這個機會對豐華現在有多重要,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秦總放心,我剛才又全部确認了一遍,沒有問題。”
挂斷電話,秦麟眉眼間染上幾分疲倦之色。
近兩年,陸衡山和京海那邊牽上了線,恒峰的發展勢頭十分迅猛。
豐華是老企業,企業制度陳舊,公司裡很多人屍位素餐,是十足的蠹蟲,和陸衡山的恒峰完全沒辦法比。
如果再不尋求改革,恐怕這南市就要被陸衡山一家獨大了。
雖然他和陸衡山是多年的好朋友,兩家也經常合作項目,但同為地産公司,依舊是競争關系,他不可能放任陸衡山吃掉南市所有的蛋糕。
休息了少頃,秦麟起身走到衣櫃前,拿了件青棕色的睡衣換上,又随手撥通了陸衡山的電話。
“喂?”
電話裡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秦麟一下子聽出了這個女人是誰,頓時又恢複了生意人圓滑的狀态,“喲,沈總?您什麼時候到南市的?”
“過來玩幾天,你找衡山有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沈總來了,我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們,挂了,有空一起出來玩。”
他本來是想把這次關于姜芝芝的事情和陸衡山說一下,不過提起姜芝芝,就難免會說起陸錫烨。
當着沈萬玉的面,還是算了吧。
隻是,以陸錫烨的脾氣,如果知道沈萬玉來了,隻怕又要大鬧一場了。
有時候他還挺可憐陸衡山的,有這麼個兒子,每天操不完的心。
還是像他這樣不結婚不要小孩的生活比較自在。
*
晚上,姜芝芝給普玉打電話說起臨時翻譯的事,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多好啊,又能鍛煉口語又能免費在晉海城玩,這種好事你以後就該多想着我!”
那個來自N國的投資人上午十點到機場,衛東讓她們九點半到南市機場。
姜芝芝和普玉七點半在知白棋室樓下集合,一路乘公交到機場,九點出頭就到了。
衛東比她們到的更早,他的身邊還有另外一位翻譯,西裝革履,看起來很是專業,應該是負責秦麟和那位投資人商業會談。
而姜芝芝和普玉,确實隻需要起到一個陪伴的作用就行。
九點四十,一輛純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機場出口,那如黑曜石一般泛着奢華光澤的車身,漂亮得讓路過的好幾個行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看了幾眼這輛平日裡不可多見的豪車。
衛東看到這輛車,連忙小跑着趕了過去。
後座的車窗搖下來,露出秦麟那張清貴俊美的臉。
豪車就已經夠讓路人側目,車裡的人,卻比這豪車還要優雅貴氣,雖然已經三十多歲,卻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迹。
“我去!”普玉兩眼放光地看着秦麟,拉着姜芝芝激動地甚至有些顫抖,“好帥啊!這人是豐華的老闆?”
姜芝芝木然地點了點頭。
她也沒想到,這個豐華的秦總竟然會這麼好看,像電影明星……不,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似的。
“我們待會兒能跟他說上話嗎?”普玉興奮地問道。
“不知道。”
“啊,他往我們這看過來了!”普玉緊緊攥着姜芝芝的手臂,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生怕下一秒自己會被這人帥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