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此世,永不分離……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直有個聲音告訴我“這次,莫要負了真心。”
是神器嗎?是神器告訴我的嗎?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必再尋找到我真正的名字,不必尋回過去的記憶,比起過去,珍惜眼下之人……的意思嗎?
一股力量将我拉至身前。我靠在他胸前,聽着他有力的心跳。不知是酒意醉人,還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我輕輕“嗯”了一聲。
細若蚊吟,卻讓他心頭一顫。
“娘子。”
興許是酒的緣故,他呼喊出聲音多了幾分旖旎,溫熱的手掌環住了我的腰。
我輕輕笑了一聲。
“夫君醉了?”
“嗯。醉了……”
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我笑着捧起他的臉,直視他的眼睛。
“醉了我們就睡覺吧。”
他溫柔地看着我,淺笑一聲。
“好。聽娘子的。”
我點了點頭,指尖點上他的唇瓣,撥弄他的唇珠。
“我說的可是正經睡覺。畢竟起太早,拜來拜去拜了一天,我困了。”
“我也說的正經睡覺。”他擡手緩緩取下我的發頂的朱钗,“我幫你取下來。”
我端坐在銅鏡前,看着鏡子裡為我取下鳳冠的顔卿。
六月十五,并不是個好日子。
半年節,民間俗話說這天并不适合舉辦婚禮,被視為“半樁婚姻”,寓意不好。
顔卿卻偏說,這是個好日子。
不用猜,按照顔卿凡事都依着我的性子,六月十五這日子一定是我八年前定的。以我風流的性子,這日子選得極好。既能滿足我與他成親的私欲,又能借着民間說法逃離他身邊。
我不禁開始懷疑八年前婚禮上的擄走大戲,也是我事先預定好的演出。
顔卿見我沉默不語,面色逐漸凝重,淺笑着問道:“在想什麼?”
我對上鏡中他的目光,笑着擺了擺頭。
“改日,我想去一趟清溪山。”
想尋一尋方大仙,替我解夢。
他垂眸看我,溫柔地捋了捋我披散在身後的發絲。
“好。”
紅燭搖曳,我平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盯着頂上紅色金絲的床幔發愣。繁重的思緒讓我根本無法入睡。
洞房花燭夜,空氣裡卻安靜得燭火燃燒的聲音清晰可聞,我能聽到顔卿均勻的呼吸聲。
睡得太香了吧……
我轉頭看向身旁熟睡的人,沒料,正好撞進他直直盯着我的眼眸。
“不是困了?”我笑着轉向他。
“怎麼睡得着……”
我愣愣看着他,顔卿溫柔的目光也正在看我,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吻了我。
綿長的吻奪走我所有思緒,隻讓我看着他,關注他,沉溺于他。
偏瘦的身體壓下來,奪走我視野裡的光。柔軟的發絲掃過我的臉龐、脖頸、身前……掃過一切與他坦誠相見的面。
第一次是你,以後的每一次都是你。
可你,卻不是我的第一次。
這晚,我又做夢了。
重生後第一次,做了個醒來後記得一清二楚的夢。
四周張燈結彩,紅綢高挂,喜氣洋洋。鼓樂唢呐聲、歡笑賀喜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與周圍的喜慶格格不入。
賀喜的人來來往往,但奇怪的是,周圍的人似乎都看不到我。
新郎新娘拜堂時,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他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新娘穿着華麗的紅裳,蓋頭遮住了她的面容,隻能從她微微顫抖的手指看出她的緊張。新郎則一身紅衣,身姿挺拔,雖然看不清臉,但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英氣。
喜事一件,我卻心生焦躁。
禮成,新娘被送入洞房,而我則被熱鬧的宴席吸引,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周圍的人推杯換盞,笑聲不斷。我端起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酒香濃郁,入口回甘。
正當我沉浸在宴席的熱鬧中時,一個女人突然坐在了我身邊。一身深紫色的長裙,氣質冷豔。她的眼神淩厲,卻在垂眸對上我的視線時,眉眼彎彎盡是溫柔。
“你倒是悠閑,坐在這裡喝酒。”她的聲音低沉而慵懶。
我愣了一下,環顧四周,有些疑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