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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羅幕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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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好在軍營能找到些寬大的布,給自己做了條裙罩圍起來。

暴露是遲早的事。

比起暴露,我更擔心的是如果臨盆生産,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也不曉得現在去跟甯安橋說同意我搬去他住的請求還來得及嗎。

雖然是有些奇怪,一個待産孕婦,搬去和陌生的男人住一起,我就這麼沒有危機感嗎?還是說,甯安橋與我而言根本感覺不到危險。除了言語上的揶揄和打擊,說實話,甯安橋人挺好的。安胎的藥有好幾味藥材軍營中是沒有的,聽賀祈安說過,是甯安橋特意托人從最近的環州府帶來的。

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他?

十二月的北地真的能凍死人。

與東涼的戰争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個月,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無論是兵力還是士氣,兩邊都已接近極限,勝負難分,最終陷入了僵局。誰也沒想到,這場無休止的厮殺竟在寒冬臘月迎來了轉機——邊塞突然進入了短暫的平靜,伴随着漫天的飛雪,一切都沉寂了下來。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禍是福,但無論如何,這難得的和平給了所有人喘息的機會。

士兵們終于可以放下手中的刀劍,疲憊的身軀得以休整。傷兵們被擡回營帳,甯安橋和我忙着為他們療傷;而那些僥幸未受傷的将士,也終于能卸下铠甲,躺在簡陋的床鋪上,沉沉地睡上一覺,敞開喝。

邊塞的風依舊凜冽,但戰火的硝煙暫時消散。養精蓄銳,成了此刻最重要的任務。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需要在這短暫的和平中恢複元氣。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的厮殺何時會再度降臨。

“所以,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來年開春,又是新的厮殺嗎。

我的星辰,能平安落地嗎。

病房裡的人打趣我的裙罩,說像老家婦人們帶的,我也隻能笑着應付。笑裙罩我沒意見,但聽不得有人說我胖了。

哪裡胖了!亂講話!

自從懷有星辰後,我發現自己連着性子也開始變得古怪。會突然很開心不自覺笑出聲,會突然傷心痛哭流涕,成了感性的文人一般。

“若論此時的天光,正如我無處停靠的心,惶恐擔憂。”

抓藥的人回過頭來,很認真地看了我一眼。我對上他的視線,淚眼婆娑,下一秒,眼淚順着右眼的眼角滑落。

“怎麼了?”

聽則漫不經心,則是暗藏溫柔的詢問。

我擡手拂去淚水,垂眸看向手裡的藥。

“燈心草,煎湯代茶,治不眠之夜。可心病着,哪是區區燈心草能治愈的。”

“……”

那人不再看我,回過神去繼續做手裡的事情。

我沉思片刻,猛地委屈翻湧,趴在桌上毫無征兆地大哭起來。

如若甯安橋現在問起我為什麼哭,我是答不上來的。隻是突然想哭,便趴在桌上哭了。就是,突然很傷心。

果不其然,甯安橋放下手中的事朝我走來。隻是他不是來問我哭什麼,而是讓我挪一挪,壓着他的藥方了。

“你……你不安慰我嗎?”

他隻看了我一眼,“别哭了。”

……完了?安慰結束了?

“哇啊——”

我哭得更傷心了。

甯安橋瞬間湧上一股無可奈何的怒氣,可是面對一個懷有六個月身孕的孕婦,你不能做什麼。打不得、罵不得、趕不得。他替我捋了捋淩亂的頭發,問道:“要不要搬來我和我住?”

我錯額地擡頭看向他。

他繼續說:“天轉涼,藥房沒有暖爐。而且……”他輕咳了聲,“我可以方便照看你。”

不知為何,我現在有另一股沖動湧上心頭。

我悄悄直起腰抄過手抱住了甯安橋的腰,埋進他的小腹。他的腰一下子挺了起來,沉默了片刻,顫顫巍巍地抱住我的頭。

分明是我先主動的,轉瞬間害羞不自在的人成了我。可溫暖的懷抱讓我舍不得松開,我靠在他溫暖欺負的腹上蹭了蹭,心終于沉靜下來。

“我要搬去和你住。”

“嗯。”

我又想起别的事來,一笑,說:“今晚好像說煮臘肉鍋吃。”

“不能吃。”

“為什麼?”

“孕期不能吃。”

好一會兒,我才說:“那我今晚豈不是沒有吃的?”

“我讓夥房給你單獨做了菜。”

“……嗯。”

是真該好好謝謝他了。

簡單收拾,甯安橋帶上我的行李,而我則抱着二将軍的貓住進了甯安橋的營帳。

臘月的軍營裡,寒風刺骨,士兵們最喜歡煮上一鍋熱氣騰騰的肉湯。湯面上浮着一層厚厚的油花,雖然看上去有些油膩,但喝下去卻能讓人從内到外暖和起來,驅散寒意。甯安橋說我不能吃腌臘的食物,便特意囑咐夥房準備了幾道清淡的菜肴。于是,我們兩個人圍坐在營帳裡的暖爐旁,桌上擺着三四道菜,雖然簡單,卻透着幾分溫馨。

暖爐的火光映在帳内,驅散了冬日的嚴寒,也讓人暫時忘卻了戰争的殘酷。我們一邊吃着,一邊低聲交談,偶爾還能聽到外面傳來士兵們喝湯時的喧鬧聲。這樣的時刻,雖短暫,卻讓人感到難得的安甯。

見我懷着身孕,甯安橋主動将床榻讓給了我,自己則坐在一旁,目光緊緊盯着我,直到我将那碗補身子的藥一飲而盡。藥湯苦澀,我卻不敢皺眉,生怕他再多說什麼。喝完藥,我便慢慢挪進被窩,動作因身子沉重而顯得遲緩。他見我如此,伸手替我整理被子,動作細緻而輕柔。我盯着他的動作,心中有些話忍不住想問他,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隻得默默看着他。

可眼神還是出賣了我。

“有話就問。”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問你啦。我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他也不同從前的高冷,很自然地在我身邊坐下。

“甯醫師什麼時候來的軍營?”

“六年前。從醫鹿山離開後,便來了此處。”

“六年?!”我瞪大了眼睛,“那你豈不是……沒成親,也沒家室?”

他擡眼瞥了我一下,語氣淡淡:“你問這做什麼?”

“這不閑聊嘛,沒話找話說。”

“你呢?剛成親就被發配往邊疆,是得罪了哪位大人嗎?”

“先聲明,我可沒惹誰,是他自己找茬的。”

甯安橋沒接話,帳内安靜得隻剩下炭火噼啪的聲音。那麼近的距離,我隻需擡眸便能撞進甯安橋的眸子裡。他的鬓邊有幾縷碎發垂下來,襯得他的輪廓更加分明。。

“比起這個……”

我蓦地靠近他,近到他的眼裡隻容得下一個我。他下意識往後仰了仰,眉頭微皺。

“從之前我就一直很好奇,甯醫師偶爾,不對,是經常盯着我看吧?為什麼?是覺得我像誰?還是……”我撩起他的下巴,故意拖長了語調,“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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