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那是一個極其考究的房間,裝修簡樸但不落俗套,穩重中帶着一絲大氣,楠木桌上有一個透着神秘而貴的黑色桌牌代表着身份:
校長及其教導主任:申校武
如果單說名字覺得很陌生的話,那看到桌上的照片,林詩他們也明白了,那張西裝革履的照片,這不是這個村的村長嗎?
他是校長?
蘇錦拿着從廣播室的報紙的仔細比對,皺起了眉:
“這照片上明明是一位女士,一樣的名字性别卻不同。”
“冒名頂替?”林詩提出自己的想法。
“有可能。”
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在廣播室裡找到了一份報紙,上面詳細記述着申校武女士在向上村紮根,建校,響應國家号召,讓農村真正的富起來,這并不僅僅隻是身體上的滿足,更注要的是讓大家的思想富起來,讓農村裡的小孩走出大山,可謂是一代天驕。
可如今這個位置姓名身份都在,人的性别卻變了。
除此之外,這裡的信息也是寥寥,房間裡除了書還是書,這些書籍有些被好好安置在了書櫃裡,不落一絲塵埃,有的放于桌上,上面畫滿了印記,寫滿了閱讀者的見解。
在面對教育,她說,教育是一朵雲帶動另外一朵雲,一顆樹撼動另外一顆樹,我們要提升自我素養,更要擁有師德,沒有笨的孩子,他們終将自己的領域閃閃發光,而我們教師,就是那個為他們閃閃發光的助燃器。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用他人之血為引來助長孩子的不良欲望,這簡真是雲泥之别。
林詩沒翻幾頁,那個女保安罵罵咧咧地推開門,看到了林詩他們,眼睛一鼓一鼓的瞪着她們,身上的贅肉已經将衣服下巴遮擋起來,随着她的步伐一動一動的,空氣中一股汗臭味,她毫不客氣地将兩人趕出房間。
林詩自覺有愧,沒吭聲,女保安卻還不依不饒,推搡着林詩,蘇錦跟在林詩後面,為林詩擋着女保安鐵掌。
“你聽我解釋……”
林詩還想要辨解幾句,卻被女保安大嗓門覆蓋,她不講理,唾沫橫飛:
“我可不信你了,我每間教室都跑了,要不是看監控才發現,你們是不是還想騙我?本來上個逼班就煩,就你機靈,拿人當樂子是吧?”
“不好意思嘛,我們也有苦衷,就是想去看一下。”林詩看着比真人還像真人的npc,試圖賣萌引同情。
“你少給我裝了,”女保安依舊厲色訓斥,大而有力的手掌拍在林詩的肩膀上,林詩都感覺半個肩膀都麻了,
“我還不知道你們這群人的目的,不就想找我們校長嘛,我說了我們校長不接收男孩子,不接收!不管你是花兩倍錢還是三倍都不行,你們還是别白費力氣了!”
林詩捂着肩膀,順着她的話哀嚎起來:“可我們家就一個男娃娃,我們是真想讀書,我們家天天可怎麼辦啊。”
林詩硬生生擠出兩行眼淚,作勢太激動要倒下去,蘇錦眼急手快地接住她,摟上她的腰肢,一臉為妻兒着急的模樣:
“老婆,你别哭,大不了我們就離開這個村,我就算是傾家蕩産,散盡家财也會讓你和兒子過上幸福的生活。”
女保安看着這一對壁人相擁而泣,就像是生活給了他們多大的苦難似的,女保安平時在保安室裡就愛看那些凄美的愛情劇,如今不知道是将他們代入哪個角色,竟然被感動到擦着眼角,聲音一下子柔和起來:
“其實你們如果一定要娃娃讀書也不是沒有辦法,”女保安從兜裡拿出一張紙,擤了下鼻子,
“你可以去後山,後山有一個空廟,每到一周的最後一天就會出現一個千手金佛,你們去拜拜,然後如果金佛笑了,你就可以拿一點貢桌上的香灰,回去用羊血,豬血,摻點香灰,每天讓孩子吃下,不到一周孩子就會變成女娃娃了。”
“那怎樣才能讓金佛笑呢?”蘇錦問。
女保安右手貼近他的胸膛,意有所指道:“看心,心靈感動上天,金佛自會幫你。”
林詩歎了口氣:“可是我好不容易生個兒子,這樣我們家不就絕後了嗎?”
女保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大笑了起來,口腔内牙齒碰到牙齒,發出一種類似于吞咽咀嚼的聲音:“現在那種觀念早就過時了,誰說女娃娃就沒有出息,不能傳宗接代,生命都是從女性身上給予的,”女保安說到此,她的臉緊緊貼在林詩的臉上,似在打量又似在威脅,“你這個觀點,在我們村裡很危險哦。”
“哈哈,”林詩幹笑了幾聲,“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就去看看,求神仙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