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
林詩深吸一口氣,拉下臉看着他們,看她還會繼續做什麼妖。
新娘用蠱惑的口吻繼續說道:“你不也是我嗎,過來過來,我們可以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去過屬于我們的日子,難道你不想嗎?快來吧,來…來…朱葉,快來……”
林詩有片刻的失神,但在最後一句話,她及時醒來,就看見自己的手都快覆在她的手上了,她猛地拍開,有些氣急,想要破口罵人的沖動:
“不是,你有病吧?你這侵占了人的肖像權,還跟你走,你以為你是誰啊,法盲吧你。”
林詩叉着腰一頓輸出,新娘的臉青裡帶白,看樣子是氣急了,林詩突然看見她的頭頂上他這一個巨大的黑蟲,幾乎占據她的頭,像蛇一樣正沖她吐芯子。
我嘞個變異種哎,這蟲這麼百變,百變小丁沒你我可不看。
林詩一下彈開半老遠,手也悻悻的放下了,閉上了嘴巴,生怕下一秒那蟲子就精準瞄準往她嘴裡飛,這小命都得交代在這了。
“好好好,你可真是厲害。”新娘不怒反笑,仔細看那張臉哪是她的臉啊,就像是橡皮泥一樣,一會凹一會凸變起了戲法似的,那張臉最終又變幻成另一個女人的臉。
這個人林詩也有印象,是上次在後山被獻祭的姜嘉。
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在這兒?
“你應該不是真正的姜嘉吧?”林詩看着她的臉說道。
“你說不是就不是,”她聳了聳肩,好像并不在乎說什麼,朝林詩撲了過來,林詩躲閃得及,但肩膀處她的衣服還是被扯下一塊布。
姜嘉将手中的白布随意一丢,眼看着她又要過來,手裡拿上了一把小刀,這是想把她置之于死地啊。
林詩甩了甩了手,手還是使不上勁,無奈,她攤手做投降狀,卻還是被她劃傷了右半邊臉。
林詩躲閃不及,摔在地上,感覺自己右臉紅辣辣地疼,她摸了摸,溫熱的血在她的指縫穿梭。
姜嘉得意極,俯身裝作憐惜狀:“可惜了這麼好看的臉,要是給我,不得多吸引幾個癡漢為我愛得死去活來,”她憐惜,冰涼的手指不安分地撫摸上她那受傷的那張臉,像是真在替這張臉蛋惋惜,“你說你,早聽我的話該多好……”
“好姐姐,”林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頗有幾分後悔的意味,身子抖得像篩子一樣,裝可憐道:“我知道錯了,我這還有半張臉,我都聽你的,你就放我一馬吧。”
“哎喲,”聞言,姜嘉嬌羞地笑了,咯咯咯的笑着,像母雞下蛋似的,順着她的話往下接,“你說得對,還有半張臉呢,割下半張臉,我能用上好的材料融一融,興許還能還原你的美貌,也不算……”
林詩乖順地聽着,底下手腕卻在悄悄用力,她的力氣從來是突大突小,她雖然能感受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在體内流轉,但是她卻不能很好控制它,在臨死前,如果真的還不能很好的使用那股力量,一擊制命的話,她的結局可想而知。
她醞釀了好久,将那股力量均勻的分給到每根手指上,緊緊捏住,握成拳頭,在姜嘉擡起她的下巴,準備用那尖刀劃破她的皮膚時,用盡力氣将那不拳打在她的腹部,隻見一聲悶哼,姜嘉飛了幾米之遠,跪在地上,血濺幾裡,那把剛剛想劃破林詩臉的刀,此刻正反手直直插在她的腦門上,死不暝目。
林詩緩了很久,直到身邊的場景變為正常的時候,她才緩緩站了起來,身旁的蘇錦也在此時悠悠轉醒,他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睜開眼就在找尋什麼,在看到林詩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才重新聚焦,緊緊抱住了林詩,眼裡滿是劫後餘生的歡喜,不知道他剛剛又經曆了什麼可怕的夢魇。
如果說将剛才經曆的事情比做空心的,那麼蘇錦的這個擁抱就是實心的,在這一刻她可以完全洩力,不再故作堅強的站起來。
自知失态的蘇錦抱完之後才覺得有些害羞和無所适從,他尴尬找話道:“沒事吧?”
林詩把自己的右臉轉給他看:“受了點小傷,估計得毀下容了。”
“在傷口結痂前回去就行了,我們很快就能回去的,相信我。”蘇錦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傷疤,他想觸摸,卻又怕冒犯到她,按捺的手又放下,隻能一遍又一遍的保證。
“好。”林詩點點頭,毫無血色的嘴唇有了弧度。
“我剛剛在那個夢裡看到了門牌号,在他衣櫃的一個暗格裡,我想想。”
蘇錦将林詩扶到沙發上,憑借着剛才的記憶,他很快的拿到門牌号。
林詩有些高興:“這麼說,我們隻用找房門就可以出去了,一般來說,房門就在門牌号的附近,我們找找。”
蘇錦拉住林詩,讓她觀察這個門牌号,隻見這門牌号逐漸縮小到隻有鑰匙扣般大小,上面刻滿了在酒店裡遇到的那種花,卡上面隻畫了一個縮影,看起來像一個人。
林詩偏頭問蘇錦:“這是什麼意思?”
“規則也會随之它的等級而改變,中級關并不是簡單找門遊戲,它更像是一種淘汰機制,就好像初級關是為了讓我們适應規則,從而它的過關物品非常生硬,而且參與者隻需要及格或者跟着優秀的人就能出去,但中級關,它會放大人的恐懼和欲望,攻擊你的心理,讓你每走一步,宛如在鋼絲上行走。”
蘇錦扶額歎息,看上去也是頭疼不已。
“它還是有點良心,卡上面就是這個世界的關鍵,它可以是個人,也可以是一個物品,總之我們要根據它去了解這個人或者物品,然後找到密碼。”
“密碼?”林詩歪頭詢問。
“可能是一些細枝末節而組成的一段四位數的數字,每人隻有四次機會,試錯會死。”
“好吧。”林詩難免有些喪氣,她細細觀察這張白色卡上面勾勒出的黑影,“除了能看出這是一個人,好像沒有什麼其它特别的地方。”
蘇錦一時也沒了頭緒,将白卡放進了口袋裡:“我們先出去再詳談吧。”
蘇錦他們貼牆蹲着,将門拉開一條縫,确定外面沒人之後,這才溜了出去。
他們兩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一樓依舊熱鬧非凡,新郎新娘下台已經開始祝酒了,他們和村長都被簇擁在中間,村長臉已經喝得通紅。
門外,在村長尚還有一絲清醒時,一對夫妻攜着兩個女兒過來,拉着村長像是在道賀,而那兩個女孩,林詩很清楚是誰,本來是無關重要的人物,但在看到那瘦瘦小小女孩的側顔時,她渾身一顫,像是明白什麼,激動得手磕在了桌子上,有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