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走着走着,能夠感覺到周圍似乎沒有那麼熱了。
在前方再拐一個彎的時候,他們終于走出來了,周圍景色開始變化,他們又重新來到那個巷子面前,隻要走進去就能看到鬼婆的房屋。
陳鶴連忙把衣服穿上,一臉驚喜,看向蘇錦的眼神又多了一絲崇拜:“錦哥,究竟怎麼走出來的?”
蘇錦也重新穿上那件花棉襖,對此,有些輕描淡寫:“我說了所有的路都是正确的,那麼就說明有人特意不讓我們走出來。”
“那你為什麼要丢石子?”
他想到什麼,打了一個響指,自信滿滿:“我知道了,夢都是相反的,所以往哪裡丢石子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嗎?”他很快又覺得不對,“那你怎麼知道應該丢哪裡呢?”
“丢石頭是因為聽聲,石子是動态的,通過聽回聲,可以分出聲音不同,隻需要記住那不同的聲音就好了。”
“這樣啊。”陳鶴驚歎。
“這也多虧你給我提醒。”
陳鶴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自己的一份功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兩聲。
兩三隻黑貓從暗處跳了起來,打破了這份惬意,将他們圍在中間,發出極具有攻擊性的叫聲。
“你們這些家夥可真是通人性,跟了我們一路吧。”蘇錦說。
其中一隻貓仍然發出不滿的低吼,它的一隻眼睛眼球是白色的,即使這樣,也能從它的另外一隻眼睛裡看出他眼中的殺氣,它喵了聲,居然開口說話了,聲音懶洋洋的,語調高傲:
“你可真厲害,居然走出來了,說吧,你又來這裡做什麼?”
“我想進去看看,可以嗎?”蘇錦蹲下來,摸了摸它柔順的毛發,并沒有覺得它說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如果說,”黑貓頓了下,語氣依舊傲慢,“進去會死,你還要進去?”它的聲音轉變之快,變成了深沉女生,聲音陰恻恻的,就像是地府索命的黑白無常。
陳鶴早就被眼前的貓會說話,這一事實吓了一大跳,緊攥着蘇錦的衣角,半蹲下來,一臉無措地看着蘇錦和貓說話。
蘇錦沒有說話,他淡定起身,就像是一個在很平常的一天,他在路邊撸了一隻貓,哪裡像被人威脅過一樣。
“好,”女聲很爽快地答應了,黑貓側了側頭,看着陳鶴,“那你不問問你身後的小兄弟,他可是吓得腿軟了呢。”
黑貓細細地叫喚了幾聲,好像是特意模仿人類的笑聲,隻不過聲音太尖銳,聽起來有些鬼哭狼嚎的驚悚感。
一直躲在身後不敢說話的陳鶴察覺到它的眼神,一下子紅到脖子梗,沒有想到有一天,還會被一隻貓給嘲笑,他松開蘇錦的衣領,嘴硬道:
“他去哪我去哪。”末了一逼看穿它的模樣,還不忘加一句,“你别想把我們分開。”
“看來我們家又有客人了,我得好好準備一下。”黑貓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幾隻貓便先通過巷子,一眨眼就不見了。
直到看見這幾隻頗為詭異的貓消失不見,陳鶴的臉色從一臉淡定變為驚魂未定,他拍着胸脯,直接癱坐在地上,另一隻手抓着蘇錦的手,怎麼也不肯放,他向蘇錦求證:
“你看見了吧,貓說話了,貓真的說話了!”
蘇錦想抽出手,沒想到這會陳鶴手勁吓人,隻好任他擺布,扶額配合道:“雖然是的,但其實這些都是假的,你可以把它想象成魔法,或者是魔術。”
也許是這個理由實在是太過蒼白無力,陳鶴并沒有接受:“它剛剛說什麼,說進去會死,我……我就是頭熱,你說還可以返悔嗎?”
蘇錦試探性地搖了搖頭,可看見陳鶴那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又點頭:“要是你不想去也可以。”
陳鶴看着蘇錦那一臉平淡的模樣,放開他的手,陷入了自我懷疑:“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蘇錦看着自己這隻已經沾滿陳鶴手上汗的手,心裡想着應該怎樣才能不刺激到陳鶴又能把手弄幹淨的好辦法。
陳鶴眼神空洞了幾秒,突然一把抱住了蘇錦的大腿:“救命啊,我還不想死!!”
蘇錦被迫往前一步,讓他靠着,面無表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蘇錦不知道是繼續安慰他還是直接把她打暈,然後扛進去時,陳鶴吸了吸鼻子,不忘拍了拍褲腳的灰,像個沒事人一樣站起來:
“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裡,好了,我們進去吧。”
蘇錦終于在陳鶴衆多缺點中發現了他一個閃光點:自愈能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