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不知道女生和秦夜來說了什麼,秦夜來雖然看起來不樂意,滿臉寫着抗拒,卻還是被女生強行拉出隊伍,小跑着穿過跑道,一路來到主席台旁,走進一頂臨時搭建的暗藍色簡陋棚屋。
蘇樂問簡弈:“那是什麼?”
簡弈已經數完人數往回走,被她攔住,擡頭看了一眼,回答:“好像是播音室。”
“播音室是幹嘛的呀?”
“等會兒比賽開始了就念稿子,念來幹什麼不知道,不過交稿子上去要是被選中了有小禮品。”
蘇樂問:“那秦夜來去幹嘛?”
簡弈說:“你管她呢,人還不能有自己的事?”
蘇樂:“哼,都不和我玩,那我和哪個玩?”
簡弈:“就知道玩,你站着沒事幹,可以找同學借本書來看。”
蘇樂扁着嘴:“我才不要看書。”
簡弈背着手離開,蘇樂傷傷心心站在原地發呆,過了沒多久,簡弈又背着手像個老頭一樣走過來,蘇樂埋着腦袋不搭理她,簡弈低頭看她。
“哭了啊?”
蘇樂擡頭:“我沒有!”
簡弈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大半個身子靠着她站,“因為秦夜來和别人走了,所以不高興?”
蘇樂說:“我不知道。”
簡弈說:“你還挺霸道,就準别人和你玩,不準和其他人玩。”
蘇樂皺着眉毛想事情,怎麼都想不通,聽了簡弈的話,感覺自己好像确實有些不對。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和我說,有這些朋友呀。”
“人憑什麼和你說?你倆什麼關系,同桌而已,最多最多,算是朋友吧,那又怎麼樣?就算是朋友,也要相互尊重隐私好吧。”
蘇樂想,好像是這樣,可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事情真的隻是這麼簡單嗎?
她茫然地看向簡弈,簡弈在笑,雖然她平常也愛這麼笑,可是這個時候,這樣的笑,絕不像平常那樣簡單。
蘇樂不開心,還有點委屈,“你明明知道,故意不和我說。”
簡弈捏捏她的臉,“知道什麼?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幹嘛動手動腳。”蘇樂把她的手推開,“不說就不說嘛,還欺負我。”
涼涼的臉蛋,捏起來有點軟,像和開了的面團。
簡弈心滿意足收回手,“有些事情,别人直接說出來不好,不如你自己去找答案。”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蘇樂:“你怎麼變得和秦夜來一樣,喜歡說奇怪的話。”
“是你太笨了。”
蘇樂哼了一聲,扭過頭不想理她。
簡弈是班長,負責管理隊列紀律,需要站在隊列外面時刻巡查情況。
她站在蘇樂旁邊不走,也不幹什麼,目視前方,看起來像是在認真看開幕式班級入場。
蘇樂過了一會兒,率先沉不住氣,扭頭問她:“秦夜來怎麼還不出來呀。”
簡弈說:“你仔細聽。”
仔細聽?
聽什麼?
蘇樂安靜下來,豎起耳朵仔細聽廣播裡的解說詞。
兩個女聲,一個青春洋溢,活潑開朗,另一個略顯成熟,聲線有些低沉,每個字最後一點尾調帶着點沙啞,反而令人覺出幾分青澀。
蘇樂瞪大眼睛:“是無垠大佬!”
簡弈:“?”
“你在說什麼?”
蘇樂呆呆望着她,她說:“這是秦夜來啊。”
“壞豬?”蘇樂疑惑,“壞豬的聲音是這樣的嗎?”
“她字正腔圓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啊,她平常說話不是有點口音嗎?”
“有嗎,口音,沒有聽出來欸。”
“你真的。”簡弈無語,“再怎麼想,無垠都不可能來我們這麼一個小小高中開幕會做個平平無奇的解說啊。”
她說得有道理,蘇樂擰着眉想了半天,“壞豬和大佬聲音好像啊。”
“其實也還好。”簡弈說,“還是有點差别的,可能像她們這種性格的人,身材體型相似,聲音都大差不差。”
蘇樂說:“那她站在台上講那麼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
簡弈幫她看,“現在已經到高一了,你聽,念到八班,一半多了。”
蘇樂千等萬等,終于在半小時等到最後一個班級拐彎進入操場,開幕會入場環節結束,校領導們挨個上台講話,蘇樂在主席台旁邊看到了秦夜來,拿着話筒排在校領導後面。
“她在那裡幹什麼呀?”
簡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月考成績剛才出來了,她好像是第一,每次月考年級第一都要上台講話。”
蘇樂說:“以前都是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