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舒話是遇到了很重要的事，于清晗把另一隻手從雜彌的手裡抽出來，和某人對視一眼，在屏幕上瘋狂打字。

每天都很困zzz：之前有事沒看見，現已複蘇！

每天都很困zzz：現在就有空，不過雜彌在我旁邊，如果你介意的話我讓她自己回家。

就像那個表情包一樣一直監視着她一樣，在她發消息出去的時候舒話幾乎是秒回。不過内容令于清晗有點意想不到。

NO vacation no life！：把你那個女朋友帶上也可以，我剛好拿你們兩個人的意見作參考。

NO vacation no life！：燥候【gif】

于清晗對着她發來的地址陷入沉思，那是一家她們之前去的餐廳，沒有選在楚顔歆工作的酒吧。也就是說這件事對舒話來說應該比較隐秘才對，但為什麼要雜彌的意見作參考。

“怎麼了？”

雜彌看于清晗心事重重，直起身問。

“舒話有十萬火急的事要找我們當面聊。”

回答的同時，于清晗檢查秋千上的東西是否有遺漏，示意雜彌可以動身離開了。

“好。”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兩人騎車到校門口，直接打車去往舒話所說的餐廳。

到餐廳的時候，舒話已經提前訂好了位置在包間等着。她見兩人過來，違背常理地沒有先打開話茬，反而打開菜單先讓她們選擇吃什麼。

“你說的十萬火急的事應該不是吃飯吧？”

在于清晗的印象裡，舒話向來都是開門見山，有話直說，難得像今天一樣這麼扭捏。

“我想的是把它當作一件平常的事說的。”

知道舒話需要緩沖的時間，于清晗和雜彌商量完點單的内容，問:“你想吃什麼嗎？”

“我已經點過了，待會會上來。”

“好。”

仿佛為了佐證她的話，這時服務員剛好上來一杯酒。舒話大口喝下，借助酒精的力量來壯膽。

“我感覺……我喜歡莫筱。”

“什麼？！”

雜彌不知道舒話的過往，但平日裡察言觀色可以看出她們兩個人的氛圍不尋常，颔首表示意料之中。

對比起來，一旁的于清晗對這個消息可謂是非常吃驚，畢竟在過去的高中生活裡，她認識的舒話可是交過好幾個男朋友的，雖然最後都不了了之。

“我知道你很震驚，你肯定是在想我之前交的都是男朋友怎麼這會喜歡女生了是吧！”

舒話說着拿出煙盒，又突然想到什麼看向于清晗她們。

“沒事你抽吧，這幾年我也習慣了，煙味重點沒關系。”

雜彌也不是很介意舒話煙的味道，平靜地說沒事。

有了兩個人的允許，舒話點燃香煙，咬下爆珠吸了一口，灰色煙霧直直地從她口中吐出，模糊她表面靈氣跳脫的形象。

“其實我之前應該都不算在認真地談戀愛。過去我交的男朋友都是主動向我表的白，那個時候我想着他們長得也還可以，不定時還會給我送禮物，就接受了。”

少女玫紅色的短發在餐廳的頂光下淡了顔色，點燃的部分燒成黑色向指甲的方向延伸，仿佛在少女吞雲吐霧間将她身上的顔色一并吸走。

“談第一個的時候就覺得沒意思。後來打發時間又談了幾個還是沒什麼感覺，最後都分了。不過戀愛的過程中我花的錢也不比他們花給我的少，算是互不相欠。”

雜彌了解情況，問：“那現在是—”

“我自己也不是特别确定對莫筱的感情，一開始覺得她講話蠻沒情商的，後來聊多了又覺得她很可愛，現在每天都想去找她。原本我是想拿這份感情和小晗來做對照的，後來發現因為小晗不怎麼主動找我，我也不怎麼會頻繁找小晗，兩個人性格差太多了，根本沒辦法作比較。所以我找你們出來就是想問你們是怎麼分辨對女生的感情是友情還是愛情的。”

雜彌看某位不怎麼找舒話的人默默低下頭，先一步發言。

“我感覺這個還蠻好分辨的。我對清晗的想法就是我想保護她，對她好，和她永遠在一起，想親，想做。”

聽到雜彌這樣直白大膽的言論，于清晗原本就低的頭更擡不起來了，

舒話抿了抿嘴，想再聽聽于清晗的意見。

“小晗呢？”

雜彌同步看向于清晗，顯然是期待她的回答。

還沒從沖擊中回過神的于清晗一擡眼就接收到兩道熾熱的目光，頓覺騎虎難下，隻能磕磕巴巴地答。

“我也不太好準确描述…每個人對愛的感知程度和定義都不一樣。拿你來打比方，我知道有些線像身體接觸什麼是我不想且不能跨過去的，但是像雜彌的話，我就有想跨過那些線的欲望。如果按最基礎的生理反應判斷的話，關鍵還是看你對莫筱有沒有x沖動吧…”

飯菜在這時候上來，于清晗低頭吃飯，默不作聲地踢了桌底某隻使壞的腿一腳。

實則觀察到所有小動作的舒話裝作眼瞎，顧及到兩人要吃飯，手夾着煙起身離開，落下一句。

“你們先管自己吃，我自己去外面思考。”

“好，那你—”

沒等于清晗說完，舒話已經合上門，将自己關在旁人勿擾的空間中。

“沒事的，舒話自己一個人想想也好，感情這種東西隻有當事人才能給自己最準确的答案。”

雜彌夾起盤中的菜喂給于清晗，寬慰道。

“好吧，其實我剛才也隻是想說需不需要拿點菜讓她邊吃邊思考。不對！”

“怎麼了？”

聯想到舒話的抽煙姿勢，于清晗心裡咯噔一下：“還好沒拿菜給她，不然大小姐在路邊要變成乞丐了。”

撲哧！畫面既視感太強，雜彌沒憋住，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