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快就跑出來了？”

“這個世界女生遇害的新聞太多，我擔心主人也…就沖出來了。”

雜彌上前抱住角落裡驚魂未定的于清晗，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對不起吓到主人了，但是我剛才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分不清是安慰誰的擁抱，雜彌顫顫地用她的身軀窩住于清晗。

兩人湮沒在黑暗裡，未關閉的手電筒自于清晗回抱住的手掌從雜彌蜷彎的背脊生長出一束暖黃色的光，遠遠望去像是幼蟲為了保護自己的伴侶破繭展開的翅膀，單薄又脆弱，卻能攜伴侶振翅盈飛。

“沒事的，沒事的。”于清晗擡手按下開關，房間亮堂起來，她擡手摸上雜彌滿是淚痕的臉，用指腹一點一點擦去流下來的眼淚，“寶寶你别哭，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

“主人為什麼要關燈？”

“我想偷偷點蠟燭給你驚喜來着。都怪我，沒考慮到實際操作的情況，讓驚喜變成驚吓了。”

原本準備的驚喜落湯，還讓壽星哭了，于清晗覺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表情沒控制住地落寞下來。

“對不起，讓你的生日變成—唔”

視野再度進入黑夜，嘴唇沒有任何征兆地被堵住，混着淚水的鹹澀，兩人唇舌交纏，海水般的津液渡到少女口中，讓于清晗回想起她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也是這樣，用身體接觸拉近心髒的距離，趁着對方被親得理智崩斷，神志不清的時候，探入心底陰暗濕冷的地方，侵注自己熾熱滾燙的愛意。

“點蠟燭吧！”

“！！！！”

雜彌松開于清晗，抵着少女的鼻尖看她淺棕色的瞳孔，嘴角漾開一抹淺笑。

“壽星說，點蠟燭吧！”

于清晗反應過來，這是雜彌在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在雜彌滿含笑意的注視下，她着急忙亂地拿起被扣在地面的手機。雜彌見她一隻手不好扯絲帶，便接過手機，替她打手電筒。借着光亮，于清晗順利地打開外包裝，拿出蠟燭。

畢竟都被發現了，于清晗不再遮掩，和面前的壽星有商有量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就插一根吧！畢竟這是寶寶在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生日。”

“好。”

火苗燃起，于清晗拿回自己的手機，給雜彌錄視頻。

“主人，我現在好幸福，好像想不出來什麼願望。”

雜彌透過鏡頭看向于清晗。

這個問題倒是把于清晗問住了，因為她上次的生日就沒許願。但她又覺得失去這個環節讓雜彌虧損了什麼，她不想讓雜彌的第一個生日比别人差。

“那我唱生日歌，你裝作許願的樣子想想吧！生日歌停了你就吹蠟燭，想的出來就許，想不出來就算了。”

“好。”

雜彌聽從于清晗的建議，十指交叉閉上眼睛。

于清晗沒有單獨給别人唱過生日歌，簡簡單單的生日歌被她唱得磕磕絆絆的，但雜彌認為這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生日歌。

生日歌完畢，雜彌睜開眼睛，吹滅蠟燭。

“許了嗎？”

“不知道。”

不知道？雜彌每次說出的話都像答非所問，于清晗摸不着頭腦，可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打開燈把蛋糕端到桌上。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不過…你可能要等一會。”

“好。”

于清晗提上一個大袋子往衛生間溜去，雜彌靜靜地等候，任她在裡面搗鼓。

雜彌許的願望是将自己這次的願望保存起來，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再用，所以她也不知道算不算許了。不過她倒希望這個願望永遠不要被使用，那代表她們會一直幸福下去。

于清晗出來的時候，雜彌呼吸一窒。

純白的門開出一道縫隙，先出來的是少女清瘦白皙的手，虛虛扣在門框的邊緣。随着開口縫隙變大，俏皮的貓耳和辮子落在雜彌眼底，血液登時翻湧上來，雜彌耳朵豎起，感覺胸口肋骨下方有什麼東西在發了瘋似的跳動。

像是試探對方的反應，門後的少女悄悄露出一隻眼睛，在和雜彌對視的時候“嘭”地把門關上了。

怎麼和她想的反應不太一樣？

于清晗靠在門上，對着鏡子察看自己的裝束。她穿的是雜彌所在遊戲世界裡給自己買的衣服，一套有小貓标志的偏搖滾風套裝，還是她翻遍了□□空間好不容易找出圖片找裁縫定制的。

雜彌孤身一人來這個世界找她的事情一直是于清晗的心結。她想着如果自己打扮成遊戲裡的樣子會不會讓她有家的歸屬感。

為了加大效果，于清晗特地把頭發梳成小貓耳朵的形狀。她記得之前在漫畫屋雜彌好像喜歡揪她的頭發，所以她還留了兩撮辮子讓雜彌到時候可以玩。

但是雜彌剛才的眼神…怎麼跟要吃了她一樣？

沒給于清晗太多思考的時間，門外的雜彌等不住開始敲門。

“主人…出來好不好…”

壽星發話，于清晗哪裡有不順從的道理，尤其還是在把壽星弄哭之後。

懵懂少女出來的瞬間，被雜彌一把桎梏住抵在牆上。

雜彌愛不釋手地在于清晗身上滑動，從貓耳上的鉚釘頭飾到脖子上的項圈，胸口的緞帶，短裙上的亮片，再到大腿上的腿環…

好可愛…要是每天都是生日就好了，她就可以按自己的喜好給主人一件一件打扮過去，再脫下…

這套衣服有太多的地方戳中雜彌的癖好，于清晗卻渾然不覺，還不忘使命地背手将禮盒藏在腰後的空隙。殊不知她才是那個雜彌最想拆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