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三人安撫好,應惜年剛打算再蹦回去就聽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好啊,你笑話我?”應惜年還以為對方是在笑自己經常平地摔的事,當即氣得拍了人一下。
“沒有。”顧懷遠指尖點了點他的鼻尖,“我笑你跟個兔子一樣,蹦來蹦去的。”
他眉眼染着幾分笑意,語氣寵溺又溫柔,俊朗的容貌少了原先的冰冷倒顯出幾分柔情來,應惜年直愣愣的看着,險些忘了眨眼。
直到被人抱起來才一下驚醒,羞澀的多眨了幾次眼,臉上的紅暈出賣了内心的想法。
三人面面相觑,頭一回見到被公主抱居然還不張牙舞爪的小貓,頓時頗覺有趣。
幾人眼裡明晃晃的調侃之意,應惜年被盯得更想挖地把自己埋起來了。
“幹、幹什麼?”
“剛才就想問你,你這脖子怎麼回事?”夏詩堯撐着下巴,敲了敲桌子,“老實交代。”
他們幾個可不傻,好歹都是成年人,還能看不出來?
他目光裡不免帶上了幾分垂憐,想到罪魁禍首頓時又憤憤地瞪了眼在廚房裡的人。
看看看看,看給我們小貓啃的,身上還有一塊好的地兒嗎?
“他……他……”應惜年目移,“他在發熱期嘛,就……”
“你們做了?”風鶴面無表情地丢下一個水包。
他自認為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但僅僅這四個字便炸的貓一臉不可置信,腦子都宕機了。
風鶴見人眼睛瞪得圓圓的也就知道了答案,雲淡風輕的自問自答,“哦,沒做。”
然後他便收到了兩道略帶疑問的目光。
“怎麼了?”風鶴不太理解。
人們對性總是聞之色變,其實說到底不過是一種尋歡作樂的方式罷了,實在沒必要如此避之不談。
“……沒。”夏詩堯與韓如萱一同搖頭。
他們都習慣了風鶴經常語出驚人,隻是沒想到風鶴對于此事的态度竟如此淡定。
說來也對,反正這兩人都結婚了,做什麼也不是他們能管的。
隻是有點心痛。
總感覺小貓還沒長大呢。
……
地下室内,應惜年看着眼前破損的機甲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韓如萱的機甲是最為常見的人形機甲,通體全黑手持大刀,然而現在兩條胳膊全都掉了,胸口外殼也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裂痕。
而旁邊的獸型機甲是風鶴的,除了爪子有點壞之外倒沒有其他的問題。
夏詩堯的黑色戰車就壞的更嚴重了,幾乎要到散架的地步。
他們三個的機甲都是由應惜年親手設計,他自然清楚能壞到這種程度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們……是去做什麼任務才會壞成這樣?”
韓如萱腦袋一瞥,似乎并不願意說。
夏詩堯抱着雙臂,憤憤不平,“還不都是那個可惡的奧利斯,我們不過是去拿一條項鍊而已,至于下這麼重的手嗎?!”
“那也不是普通的項鍊啊。”韓如萱豎起三根手指,“‘星辰之淚’可是皇室的祖傳寶物,在暗網上都開到三萬星石了。”
“那又怎樣,反正我們是無福拿到這三萬星石了,差點命都搭裡邊了。”夏詩堯可惜的聳了聳肩,“對了風鶴,你有跟雇主說這個任務我們不接了嗎?”
風鶴搖搖頭,“還沒。”
“星辰之淚?”應惜年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後扯了扯領子将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項鍊勾了出來,“這個?”
寶石發出深藍色的光澤,華麗又精緻。
三人頓時瞪大眼睛,紛紛湊上前去觀察。
“我去,這是真的嗎?這好像是真的。”夏詩堯捏了捏自己的臉,“這真的是真的!”
“你不廢話。”韓如萱嫌他吵當即給人後腦勺來了一下子,她擡頭看向應惜年,“你這哪兒來的?”
“舅舅給的賀禮。”應惜年捧起藍寶石再次仔細看了看,“我知道項鍊寶貴但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想要它?”
“畢竟可以祈福擋災,就算沒這個作用有錢人也會想要買一個心安。”韓如萱回到原先的位置上繼續玩刀,“既然在你這裡就好好收着吧,記得别在外人面前露出來,免得惹來麻煩。”
“嗯,我知道。”應惜年将項鍊又放回原位,有着衣服的遮擋基本上是看不見的。
“不過這就奇怪了。”夏詩堯摸着下巴一臉思索,“既然是利安德親手給你的,那麼身為聖騎士團團長的奧利斯不可能不知道,‘星辰之淚’既已不在皇宮,為什麼奧利斯還要跟我們拼個魚死網破?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當時那個架勢整個聖騎士團都來了,他們三個被圍剿,命懸一線。
要不是夏詩堯的“黑馬”啟動了最後的防護罩功能給他們提供了撤退的時間,否則當真是死翹翹了。
當然聖騎士團也并非毫發無傷,就連奧利斯也在與韓如萱交手的時候被一刀刺進胸膛,所以這就更讓夏詩堯疑惑了。
他們雇傭兵本就是做的徘徊在法律邊緣的事,屬于不觸及底線的灰色地帶,雇主發布任務他們負責接取,隻談錢不談其他。
為了一條項鍊就拼上命這實在不值當。
除非……他們誤打誤撞觸碰到了那位的底線。
“啪嚓”
茶杯在空中呈一道筆直的線飛速砸在男人的額角,滾燙的茶水撒了一地,碎片也濺在他的腳邊。
奧利斯低下頭仍舊保持着單膝下跪的姿勢,純白色的燕尾服一絲不苟,但隻要是嗅覺稍微靈敏點的人便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胸膛的傷口甚至還沒來得及去處理,隻是匆匆換了件外套便來彙報情況。
而此刻的利安德顯然怒氣沖沖,精神力的施壓更是讓人無法呼吸。
“他們有發現什麼嗎?”
“暫未。”
“立刻加派人手看管,再有下次不必來見我了。”利安德看了他一眼,眼底像是淬了冰一樣的寒冷刺骨,“滾。”
“是。”
奧利斯扶着腰間的長劍畢恭畢敬的離開了大殿。
脫下外面的燕尾服,襯衫早已染上鮮血,看着觸目驚心。
幸好昨夜阻攔及時才未讓事情敗露,讓陛下震怒,是他失職。
想到此,奧利斯眼中摻着複雜的情緒,雙手握緊了拳頭。
他自然不會放過那三個人。